家风(2 / 2)

其实,赵家老夫妻俩都是开明人士,我所为何来他们都清楚得很。

闺女不赌气了,赵大叔却深深叹息一声,说道,石头大叔知道你想说啥。人都说后三十年因子敬父,尚河跟你混出了名堂,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其实也没啥,儿女婚姻靠缘分,兰子那么好的闺女,我想不通也得通啊。

我安慰他道,大叔你不要难过,春英一直当你和赵大婶是爸妈,她会永远是你们闺女。再说,不是还有丫丫这层关系嘛,小东西和爷爷奶奶真亲,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赵治民叹息一声,说大叔不让你为难石头,我听你的,不闹腾了,尽让外人看笑话,两家还象过去那样过吧。倒是这场官司,我想起来心里猛跳,林铭当年可是镇书记啊,这玩意不好对付!

我们又说起即将到来的这场官司,我与赵大叔聊了一下午,就是想让赵妈妈与孙女多呆一会。

傍晚北边的天上乌云黑沉沉的渐渐压了上来,空气凉快了些,我将丫丫留在赵家吃晚饭,独自提着赵大叔送的一筐白藕回到兰春英家。

兰春英紧张地看着父母,两个老人明知是赵家送的,并没有露出不满。倒是见我要走,兰妈妈挽留道,“石头呀,眼看天就要下雨了,快明天天睛了再走吧。婶现在就去剁肉馅,晚上婶给你炸藕夹吃,啊?”

见我面露为难,不好拒绝,兰春英便捂着嘴嗤嗤笑,调笑她妈道,“妈你好偏心,他有好多正事呢,哪能留这当甩手掌柜啊。”

兰妈妈笑骂道,“死丫头不知好歹,周扒皮似的,石头这一出来就四处奔波二个多月,还受了伤,你就不知道心疼点。”

“妈有你这样当妈的么,都折腾散架了,你当疼女婿一点不疼闺女啊!”兰春英反唇相讥。

母女俩说着咯咯咯笑闹成一团,兰北风吧哒吧达吸着烟。但我还是将小岛留在兰春英家里陪丫丫玩,告别兰北风老俩口,骑着摩托车穿越整座城市,风驰电掣赶到位于小雨山下的市博物馆。

这里是天都海洋大学和天都博物馆所在地,绿荫覆盖,知了恬噪,抱着课本的大学生们,参观博物馆的人群,进进出出,文化气息浓厚。

我将车停在馆前的停车场上,见三角花坛边绿色的亭棚下,几个老汉在围观一对退休男女老师下象棋,便走了过去,点起烟观棋。

从下棋的两人坐姿,就能让人感觉阴盛阳衰,女强男弱。局面与下棋的两人一样,也已经是残局,走出的是典型的“骊珠挽珍”棋型,主要棋子布局几乎一子不差。棋盘上黑方只是比“骊珠挽珍”棋型多了两个小卒,此时远离战场,于事无补。

今年雨水真勤,刚走进亭子内,天上便黑云笼罩,瞬间便晦暗如夜晚,跟着就劈啪劈啪下起了一阵雷雨。头顶滚雷阵阵,抬头向西眺望,不远处便是天都市的标志建筑新联大酒店。巍峨的酒店大楼沐浴着阵雨,在一片雨帘中巍然屹立,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