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囹圄(1 / 2)

原来丘社会死后,他们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严厉警告!

这一年六一儿童节后的第二天,我被提前释放。

三年前的那个春节,积雪飘零,天寒天冻,我身陷囹圄,因天都公司毁灭、李珉“畏罪自杀”,我也受到汪小飞等人“特殊关照”,那时我的心情也象当时的季节一样寒冷。

三年过去,如同在劳教所睡了一觉,到我孤身走出监狱大门时,已经是1989年的盛夏。烈日炎炎,大地如火,与几年前出少管所一样,也是麦收季节,天都市即将开镰,夏小麦丰收在望,但空气中弥漫着动荡不安的气氛。

妈妈、肖凤、赵小亦婶子都没来接我,肖乐、赵尚河、兰春英也没来,走完繁琐的程序后,我一个人提着包,孤零零地走出西山劳教所,坐上尘烟弥漫的长途车。

虽然近三年来所有来探视的人,没有一个人抱怨我,但我知道八木火灾那个晚上,身为内保组长我擅离岗位,完全置李珉和公司的安危于不顾,这深深地伤了大家的心。项东升、刘希玉一直滞留南方不归,一定与此有关!

透过漫天的尘土,回首望一眼山清水秀、远山如黛的西山,心里一阵不舍。

在天都公司倾覆后这最危险的三年,是这个风景如画的山坳庇护了我,让我得已避开追杀和报复。现在老子又重新活了过来,该那些恶魔们颤抖了!

田野上农民们夏收忙,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路两边人们的脸膛上。但进入市区,眼前的天都市和整个中国一样,市区的主要马路上,有的繁华地段遗落着红红绿绿的标语或小旗、纸片!

按说我应该先回家,狠狠揍一顿陈沙河,再给爸爸上上坟。虽然与爸爸没有感情,我从不知道父爱为何物,但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哪。

这几年我的人生冰火两重天,发生许多重大变故,老李家也深受我拖累。

我现在最不放心的是妈妈和两个妹妹,她们可是我的亲人哪!

或者我应当马上回到陈公馆,到爷爷的骨灰盒前长跪痛哭。

赵小亦婶子曾经告诉过我,爷爷临死前曾有遗言,骨灰留着让孙子小石头来给他出殡,入土为安,就是为了让孙子哭上几嗓子,他才不会当孤魂野鬼。

庄西风的妈妈刘月琴、父亲庄建国在大西北的科研试验中牺牲了,庄爷爷在北陵苑买了墓穴,将儿子、媳妇的照片、遗物和写给他的信都收集在一起,也要让我替他们出殡,在北陵园入土为安,给他们建一个衣冠冢,让他们魂归故里。

但是,下午在长途站下了长途汽车后,我打了出租车,第一站却选择了魂牵梦萦的地方,那个让我脱胎换骨开始新人生的大院。

它就是原泰东装饰家具集团天都分公司的所在地,昌乐路仓库!

穿着小亦婶子给我准备的白衬衣和藏青色西裤短裤,戴着墨镜,我提着瘪瘪的棕色旅行包,下了出租后,象游客一样闲逛到昌乐路仓库前。

门前的黄杨和石楠、冬青依然郁郁葱葱,街道依旧灰蒙蒙的,仓库的看门犬懒散地拖着红舌头,正在遮阳棚下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