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8(2 / 2)

初秋的夜晚,海边已经有了凉意,但蚊子依然肆虐。夜半涨潮的时候,许雁不是在海边长大的,不懂厉害,有被困住的危险,我只得走过去带她走下礁石。

我们一起往回走,她心事重重,似乎怕回去。

“石头,咋天……对不起……”

她已经知道我是李三石,更知道我的小名叫石头。

“没啥,师母别往心里去。要怪只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走在她身后,努力找着合适的词汇安慰她。

“石头,我们……还象过去那样,好么?”她战战兢兢,声音如蚁。

我安慰她,“行,师母,我一切都听您的。在我心目中,您永远是师母。”

我知道她心思如渊深不可测,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但接下来奶牛一连几天再不给我好脸色,平时果然摆出一付师母的威严,让我蠢蠢欲动的心也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一次意外,是救人一命,不算违逆人伦,我们仍是师徒。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也是这么解脱自己的,因此也只能安安份份地给她当个好徒弟。

谁料经历了这么多事,坚强的许雁终于还是倒下了。她大病了一场,一下子躺倒床上发起了高烧,说起了糊话。

李省心这王八蛋一直未归,我吓坏了,赶紧抱她到三轮摩托车上,去南城区医院挂了急诊。但医生说只是重感冒,情绪受到点刺激,烧退了后便可以回家休养。在医院一天一夜,烧退了后她非要回家。

我便将她又拉回铁工店,尽心尽力地给她喂饭、喂药、擦手擦脸擦身子,找诊所医生来给她挂吊瓶。病中的许雁每天躺着,一双无神的眸子麻木地盯着棚顶,一付生无可恋的样儿,那凄惨凋零的样儿很吓人。

我有点慌神,奶牛毕竟是农村妇女,这变故有点大,可千万别想不开。这几天我一直不敢出工,想安慰她几句,又感到无话可说,两人面对时十分尴尬。

可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第三天下午,风扇滋滋响着,棚内略有些闷热,我灵机一动,开始说笑话给她听。

说有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儿子很孝顺妈妈,脏活累活从不让妈妈干,他常以天下最孝顺的儿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