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黯然神伤的孟紫怡,苏珩痛彻心扉,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小怡,此生若能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守护着你,于愿足矣,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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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正经受着父丧母亡,泪干肠断之际,胡靖扬徜徉商界,却是春风得意、运筹帷幄。
“现在给大家播报一辑财经消息,据闻凯东集团不日将与迪拜富商纳尔米携手开发一黄金石油计划,总投资额巨大,数以百亿为计,消息一出,今日凯东集团股票涨停。”
“本市龙头企业黄氏集团紧随其后,向纳尔米集团抛出橄榄枝,宣布加入竞争。近日,纳尔米先生特别助理桑地吉先生一行人,已经先行抵达b市,更与黄氏集团总裁黄志轩频频接洽,因而,带动黄氏集团近日股票持续上涨。一个是当今后起之秀,一个是百年龙头企业,究竟纳尔米集团最终会选择哪一家为合作伙伴呢,大家拭目以待。”
这些个纷纷扰扰,此时的孟紫怡尚沉浸在悲戚当中,自然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留意的,有心关注的是胡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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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胡靖扬正惬意舒适地坐在大班椅上,身体靠向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半会,他拿过搁在大班桌上的金属烟盒,抖出一根烟,衔在薄唇边,点燃,霞而吐雾,烟雾弥漫在他周围,渐渐模糊了他深邃湛黑的眼眸,鉴于此,他本就深藏不露的心思,眼下变得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站在一旁的助理沈江,隔着烟雾,瞅着胡靖扬那张轮廓深刻的脸,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自己所查到的信息。
“这个骗局明显是经过精心策划,周密部署的,桑地吉一行人做得有模有样,其同伙更是老奸巨猾的职业骗子,做事滴水不漏,以致整个骗局看起来堪称天衣无缝。要不是胡总您深谋远虑,断事如神,特地派人前去迪拜详细调查,我们可要中计了。”话音未落,沈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稍作冷静,继续道,“这次我们派去的人也是煞费苦心,循着蛛丝马迹,方得以查出真相。这个桑地吉确实是纳尔米的特别助理不假,可是大约一个月前,桑地吉挪用公款,被纳尔米秘密解雇了。”
“秘密解雇?”胡靖扬蹙眉,深吸一口烟,缓缓喷出烟雾,略微嘶哑的嗓音透着些许疑惑。
“是的,纳尔米顾念旧情,加之,桑地吉的妹妹是纳尔米的…女人,所以此事并未闹大,更甚者,到目前为止,纳尔米集团内部大多数人至今尚未得知,桑地吉已然离职。另有,纳尔米集团对于桑地吉此番行径,非但没有揭穿其行为,并加以制止,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桑地吉打着纳尔米的旗号,来我们b市招摇撞骗。桑地吉半真半假的身份,兼与老千结成同盟,使得整个局更加让人真假难辨,难以识破,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啊。”
胡靖扬伸长手臂往大班桌上的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慢条斯理,不咸不淡,开腔,“桑地吉已非纳尔米集团的员工,一切均是桑地吉及其同伙的自发行为,与纳米尔集团何干,他们何须发愁,届时,若真出了事,大可装作毫不知情,继而发个冠冕堂皇的声明,先是理直气壮的申明自身立场,再是振振有词地对桑地吉等人进行一番不痛不痒的谴责,俨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最后虚情假意地表达一下,对受骗公司深表同情,爱莫能助,便可了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话落,沈江颔首,深以为然,随后,凑前两步,询问“既已得知桑地吉乃是骗子,那么,今晚先前预约好的晚餐会面,是否取消?”
闻言,胡靖扬把夹在指间还剩半截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沉思不语,粗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大班桌面,少许,他开口,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自然要去,把见面地点改成黄氏集团旗下的枫叶酒店。”话音刚落,他唇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英挺的眉宇间雕琢着好谋善断的果决和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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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时有消息传出,凯东集团总裁胡靖扬与纳尔米先生助理桑地吉频繁会面,看来合作将成,与此同时,黄氏集团不甘人后,极力争取,试图力挽狂澜。
正值两虎相争、一决高下的关键时刻,胡靖扬却暗中派人知会黄氏集团总裁黄志轩,桑地吉的项目乃是骗局,让他切勿上当。胡靖扬的原话是:我纵然看不上你此等行为卑劣龌龊之人,也容不得外来老千肆意嚣张,拿我们b市生意人当冤大头来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