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人拦我,而是谁拦我,谁就会捂着大腿在地上哀嚎。
真当我家的四卫是装饰呢!
院子里上演着鸡飞狗跳,院子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倒突然安静下来了。
“圣旨到。”
众人听闻,呼啦全都跪下来,即使不情不愿,我也跟着跪了下来。
传旨的是一个穿着绣金宫装的中年男子,嗓音低沉,沉稳如山,“奉天承运,凤帝照曰:倩幽山庄圣悠悠,聪慧敏捷,贵而能俭,不忘国之恩典,为国捐财,此高洁品行,乃商界翘楚,商之表率。嘉兹进宫受赏,用显扬之志,升以殊荣。钦此。”
好半晌,那人道:“接旨啊。”
我低着头,不看他,“大人,草民接不了。”
男子眉头一皱,“为何?”
我抹了一把没有的眼泪,期期艾艾道:“刑部勾结神武营,诬陷草民偷盗抢劫,杀人放火,拐卖人口,可能还有通敌叛国,举兵造反。你看到了,玳大人手里的刀,就是要砍草民头的。草民要是接旨了,还不得再多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草民惶恐,草民不敢。”
“放肆!”男子不急不缓道:“玳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神武营什么时候可以断人生死了?”
“沈大人,冤枉!”玳珍珠手掌交叠,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刑部下达公文,请圣庄主去协助破案。是圣庄主他们聚众反抗,属下才下令刀剑相向。大人请看,卑职的手,卑职的脸,还有卑职的腿,还有卑职的属下们,都是被他们所伤。如果他们是清白的,为什么要反抗!”
我摘到帏帽,露出肿胀的猪头,也学着玳珍珠趴在地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草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再看看他们,哪儿来的伤口!草民就是个开小店的,哪儿有能耐伤的了神武营玳大人啊。”
“贱人!休要颠倒黑白!”玳珍珠恶狠狠瞥向我。
“见圣旨如见凤帝,玳大人,在凤帝面前,你竟然也敢如此放肆,你可知你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宫装男子弯身扶起我,“圣庄主若是有什么冤屈,明日见了凤帝再禀报便是。凤帝英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借着他的力起身,“谢谢沈大人。”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无论音容相貌,还是体型姿态,我都没有印象,那么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明日午时巳时,会派马车送你进宫。”他转身指挥道:“在场的神武营官兵全部留在这里,等候发落。”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我疑惑,这是要等谁发落呢。
就见逍遥桀带领着一批紫武军冲进院子,看到满身是灰,脸肿如盆的我,提起脚步走到我跟前,冷颜问:“谁打的?”
我幽怨的眼神投向玳珍珠。
玳珍珠恐惧地躲过逍遥桀嗜血的眼神,慌忙道:“将军,不是卑职...”
我醒了醒鼻子,委屈道:“不是她打的,她只是受了上面的命令,想杀了我而已。”
没有添油加醋,我只是简单复述事实,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得问他语文老师去。
“将军!不是这样的!圣庄主,误会!都是误会!在下只是受命行事而已,您脸上的伤,虽不是在下所为,在下...在下愿意承担一切费用。”
逍遥桀嘴角勾起,手指划过我的脸颊,透着毫不掩饰的纵容,“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