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就在纪寒踱步的那片范围里,有一个地方,从泥土里泛出那种另人不舒服的七彩荧光来。
吴悠悠走过去,指着那块发光的地方:“这里,嗯,这里,我觉得不对。”
纪寒站在那里,用脚尖探了探:“怎么知道的?”
“呃,感觉,凭感觉。”
纪寒轻笑一声:“不愿说算了。”
他随手拣起一根树枝,插在那里做标记:“我先去水星楼里拿点儿工具,再过来看看。”
做完标记他抬起头,脸上突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吴悠悠也震惊了,纪寒从来都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类型,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球要毁灭了么?!
她连忙看向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纪寒走到她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她,沉声道:“你昨天夜里和白静打斗过吗?”
吴悠悠点了点头:“稍微打了一下吧。”
“受伤了?”
吴悠悠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皮肤光滑如初,而且昨天火辣辣的感觉也没有了:“没有呀。”
纪寒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吴悠悠就往外走。
吴悠悠很奇怪:“我怎么了?”
“没什么。”
“你往哪里走呢?”
“回去啊。”
“你刚刚说要去水星楼拿工具的。”
纪寒脚步不停,拖着吴悠悠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有点儿事。”
吴悠悠猛的甩开他的手,跑到了现代的、全玻璃墙的水星楼旁边。
这下清楚了。
月光下,水星楼的玻璃清晰的映出了她的面孔。
一道绿莹莹的狰狞的伤口,从眉毛末端开始,划过面颊,脖颈,刺过肩头,一直延伸到了上臂。
可怕的是,伤口好像是一条河,不断的向四周延伸出细小的支流。又好像是一条大蜈蚣,从身体长出无数道长长短短的肢足。
吴悠悠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痛、摸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但是这道绿色的伤疤,还发出莹莹的光芒,格外的刺眼。
纪寒走到她身后,叹了口气:“应该是白静的手笔。”
吴悠悠有些不可置信:“昨天我的脸是好的啊,回去的时候我还照了镜子。”
“白天我看也是好的,天黑了在灯光下也没问题。”
“所以在月光下可以看到?”
“有可能,咱们出来的时候我一直走在你这一边,没有注意。”
吴悠悠把手一挥:“无所谓,反正不疼不痒。最多以后天黑了我就不出门了。”
纪寒一副无语的样子:“你真的不介意吗?女孩子不是都把自己的脸看得比天大吗?”
“呵呵,我才不介意呢。能那么介意自己的脸的女孩子真的很幸运,我介意的事情太多,轮不到脸了。”吴悠悠干笑了几声,“好了,我没那么脆弱。咱们继续吧,刚才你说要去水星楼拿工具,那走吧。”
纪寒迟疑了一下,还是来到了水星楼门前。他掏出一根铁丝,三下两下就捅开了大门上的挂锁。
吴悠悠嘴角抽搐:“你怎么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