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换了人之后,有关木杉的身份查探问题。
突然就有了一股风声,有人开始建议直接绕开云易,直接从单位调查就好。
可这份意见,却引起了分歧。
大规模的赞同和反对不断升级,从刚开始的争辩,到后来更是强势的撕破了脸皮,互不相让。
而这种大规模的争议之下,也造成了严重影响,甚至波及很大。
很显然,这是真的要赤膊上阵,拼个道理了。
当然还有更多人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听着双方的争辩。
他们不发声的,保持中立态度,不轻易开口,还在观察。
已经被调出调查组的云易老领导王主任也列席会议,他刚开始也曾几次开口驳斥调查程序的事。
但这场会议,他却是一声未发。
并非是目前针对他的处置问题,还没有定案,他不好多言的原因。
而是经过这几天,他也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这里面持不同意见的人,都各有各的想法。
一方在拼命穷追猛打云易,不等下一次听云易的供述,就强烈要求直接从云易所在单位去查。
这细思起来,是很有深意的。
一旦启动调查程序,那就是只查木杉的事而已,但其实不管是不是只查木杉,实际上只要启动了这调查程序,便影响巨大,毫无疑问的对云易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因为只要有了这先例便很不好。
就算这次脱困了,恐怕也从此被捆住了手脚,因为以后只要稍微有点问题,便可以依先例而行。
那云易哪里还有半分威严,最起码的独立事权就算是名存实亡了,他单凭武力,又有何用?
王主任的拳头握的很紧,记住了每一个开口的人,但却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为甚么。
他又看向另一方,正在拼命反对的人,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果然,在讨论了几日之后。
最终,这事还是过了,形成意见向领导请示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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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来,天气回暖很快。
茅庐幽静,无人打扰。
池塘边,夕阳西斜,染红天际。
一位老人坐着轮椅独自安静在夕阳下,望着远方云层。
远处郑一在秘书的带领下,缓步而来。
当看见正安详而坐的老人,他几乎下意识的挺直了身躯,放轻了脚步。
当来到老人十米开外,便站定,不敢再靠近。
前面带路的是老人的秘书,见他不在前行。
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首长交代了,让你直接过去见他。”
郑一面色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眼里有着明显抑制不住的激动波纹闪过。
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微微点头道:“是!”
随即更加放轻脚步,怕惊扰了老人。
“首长这两日身体不太好!”秘书轻声在郑一耳边交代了一句。
郑一立刻点头道:“是!我一定注意!”
他知道这是秘书担心老人会因为工作而太过劳累。
缓缓前行,越来越靠近老人,他目光越发崇敬的同时,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老人的苍老。
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酸,时光啊,从不怜悯任何一人,即使你如何惊艳历史……
“首长,郑主任来了!”机要秘书缓缓靠前,俯下身子在老人耳边声音略高道。
老人缓缓收回望着天空上云卷云舒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偏过头来想要看向郑一。
可就只是一个简单的转头的动作,老人都已经开始吃力。
郑一见此,连忙上前几步,主动走入老人的视线,鞠躬恭敬道:“首长,郑一向您报道!”
“好,好!你来了!”老人似乎笑了笑,口齿却有些不太清晰:“走,我们去屋里坐!”
秘书准备绕到他身后推车,却见老人微微摆手,然后对着郑一抬了抬手。
秘书立刻明了,退后一步。
而郑一则是浑身血液仿佛骤然沸腾办,心底砰砰跳。
但却没有耽误,立刻绕到老人身后,双手扶着轮椅,在心跳如雷鸣般的激动中,小心翼翼的推起轮椅朝屋内前行。
此刻他心中的感觉无以言叙,这份殊荣实在太大。
一旁秘书看着推起老人的郑一,眼神微微波动,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面上一抹感慨之色浮现,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跟着前行。
屋里。
郑一和秘书站在两人身旁,老人眯着浑浊的眼睛,颤颤巍巍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声道:“啥子事?”
很显然,机要秘书是手里拿着文件来的,便代表有事要汇报。
郑一眼神顿了顿,微微躬身便想着先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