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你们莫要抄原路返回,我已然吩咐六郎绕到梅岭镇,走水路,虽然路程远了些,但终究稳妥。”赵九沉声道。
魏子礼的大军从南边来,虽说离乌州城通往辽南府的交通要道有一段距离,但也不是很远,万一他们在路上设卡拦截,陈果儿会很危险。
而水路虽然辛苦了些,但安全至上。
陈果儿闻言摇了摇头,她不想回去,“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多派点人来保护我,或者我去住军营里也行。”
他们从认识至今一直聚少离多,而这次她回去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要真打个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届时未老的容颜在倚门远眺,苦守寒窑中渐渐老去,想想就不寒而栗,她宁可跟赵九在一起。
“我不要走。”陈果儿抱住赵九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从他颈侧传来,“生同衾,死同穴。”
就算前路艰险,只要他们夫妻一心,也无所畏惧,她不要躲在他的羽翼下被保护,她要跟他并肩作战。
哪怕她帮不上他什么忙,至少能在后方给他摇旗呐喊。
赵九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动容的抱紧了陈果儿,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侧,这一刻他们的心无比的贴近。
然而……
“不行,你还是得走。”赵九沉声道。
唯有确保她安全无虞,他才能无所顾虑。
陈果儿撅起了嘴,用力摇晃着赵九的脖子,奈何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不答应,看的陈果儿气结。
“你想想,这里可不是辽南府,现在世道那么乱,你就不怕我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陈果儿不屈不挠的游说着,“路上的土匪草寇就不算了,水上还有水匪,而且大海里有很多暗礁,万一触礁淹死了更难受,还不如一刀死了的利索……”
赵九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黑,看着她开阖不断的小嘴,说出来的话每每令他胆战心惊,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嗯,用他的嘴堵的。
良久之后,直到两人都气息微喘,赵九才暂时放开了她。
然而陈果儿并没有停止游说。
“我觉得还是军营里最安全,那么多兵将们保护我,如果还能出事,那就是命了。”
最后在陈果儿孜孜不倦的游说下,赵九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军队就是他立命之源,也是他最大的倚仗,把陈果儿放在那里无疑是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