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震怒,众大臣们全部噤若寒蝉,都偷偷的看向钦天官,不知道他怎么这种时候说出这种事来。
这不是公然叫板吗?
前几日得知镇北王战败,辽南府被大皇子收入麾下的消息,魏帝心情大悦,借着冬至的借口还摆了宫宴,宴请群臣。
虽然没明说,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赵将军和紫玉国最后一战,殒命战场,听说他通敌叛国,企图割据辽南府,占山为王。
现在他的尸骸还停放在大理寺,前几日魏帝一边沉痛失去爱将,一边痛斥赵九不该如此糊涂。
他看似沉痛,甚至还掉了两滴眼泪,但他的嘴角始终是上扬着的。
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是在做戏,毕竟除了辽南府之外,还有两藩。
眼下钦天官提起了赵家,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宁天官,你这是何意?”一个魏帝的亲近大臣站出来,指责道:“莫不是在替赵贼鸣冤?”
钦天官姓宁。
而自从镇北王战败,赵九捐躯,显赫一时的赵家在众大臣们的眼中也变成了赵贼。
之前辽南府还在赵家手中,西北乾天一直是一片祥瑞,现在赵家倒台了,他就说西北方有煞气。
这不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脸吗?
铲除赵家是皇上的意思,这是公开的秘密,钦天官这是活腻歪了吗?
魏帝及其众大臣也都看向钦天官。
钦天官满腹的委屈却不能说,只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道:“此乃天相所显,并非宁某人信口胡言。”
钦天官是个很超然的存在,手无实权,却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言生,一言死,皆因帝王对神明的敬畏。
厉害的钦天官能掌控帝王的思维,所以文武百官莫不对其忌惮三分。
此刻众大臣们纷纷闭口不言,一面是当今皇上的圣意,一面是天意。
到底是圣意听天意的,还是皇上一意孤行,这都要看皇上的心思了。
魏帝一口气堵在胸口无出发,责备钦天官或者处罚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朝臣们会怎么想?
觉得他这个君王逆天行事,刚愎自用。
不处罚他心头又气难消,阴鸷的眼神似两把刀子,刺在钦天官的身上。
钦天官差不多要吓破了胆,却又只能强撑着,这种时候露怯就等于说他在说谎,给了皇上斩杀他的理由。
所以一定不能退缩。
此时有其他大臣在下面议论纷纷了起来。
“西北?魏大人,昨夜你可听闻被查封的仙客来墙上出现字迹?”
“字迹?冯大人这么一说下官倒是想起来了,听闻昨夜那里出现了一个……”说话的官员往魏帝方向瞄了一眼,没敢说出那个字。
旁边有官员听到了两人的议论声,也加入进来。
“对对对,是更夫最先发现的,说是蓝绿色的字,先是在空中一大片,后慢慢组成了字。若非是冬季,还以为是萤火虫。”
“萤火虫逢每年春夏之际才有,况且即便是萤火虫,又怎会自动组字?你们可想起前些日子蚂蚁组字的事?”
不少人纷纷露出慎重的表情。
之前在西直门的地上,蚂蚁自动组成了天命之女四个字。
“沈府尹连夜派差役去捉拿作怪之人,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些字又是如何来的?”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想想仙客来在皇宫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