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饲料,就是苞米面、豆面、糠皮子、麦麸子还有豆腐坊做完了豆腐剩下的豆渣,以及一些菜叶子什么的。
陈果儿去饲料的槽子跟前,把银簪子放进去,半晌过后拿出来,簪子丝毫没有变色。
李氏等人都紧盯着陈果儿手里的簪子,然而在拿出来之后,众人大失所望。
“不是饲料的问题?”陈果儿眉头微蹙,总不可能是牛羊们吃的草有问题吧?
因为农场是盖在一片荒坡上,到处都是野草,高的地方甚至有半人高。
这种地方不适合种庄稼,但却是牛羊们的天堂,而荒坡面积很大,野草遍布,想在野草上下毒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这毒又是怎么下的呐?
正在陈果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农场外响起一阵喧哗声,众人往外看去,就见一个雇工急匆匆跑过来。
“四老爷、四太太、少爷、两位姑娘,可不好了,鱼塘里的鱼苗死了一大片,都飘上来了。”一个雇工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
陈果儿等人脸色俱是一变。
“走,瞅瞅去。”陈志义率先往鱼塘的方向走。
陈果儿等人也都赶紧跟在后面,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等到了鱼塘跟前,天色已经半黑了,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池塘上白花花的一片,甚是可怖。
“这,这咋能这样呐,白天俺瞅着还好好的呐。”陈志义身子往后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幸好李氏在身后扶住了他。
“她爹,你别着急,咱再想想辙。”李氏道。
陈志义一句话也不说,只呆呆的看着鱼塘,头皮一阵阵发麻。原本碧绿色的鱼塘此刻变成了一片白,这情景比农场那边更有震撼力。
“能有啥辙,都死了。”陈志义呼的一下子蹲到地上,双手抓着头发用力撕扯着。
农场和这片鱼塘倾尽了他全部的心血,甚至比两个铺子和作坊那边付出的还要多,眼见着这幅惨烈的场景,陈志义有些承受不住。
“爹,你别着急,咱们一块想办法。”陈果儿也跟着劝。
看着鱼塘里凄惨的一片,猛然间陈果儿想到了一个可能,鱼塘就在农场里,那些猪牛羊说不定也会来这里喝水。
鱼苗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死了,如果也是中毒,那牛羊中的毒有可能就是因为喝了这池塘里的水。
七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找了个水瓢,舀了一瓢水出来,连带着里面还有两条死鱼,让连枝拿过银簪子试试。
簪子放到水里,果然顷刻变黑,之后又戳进鱼肚子里,依旧是黑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算是找到下毒的地方了,只是这到底是谁干的呐?
“赶紧,把张兽医找来,瞧瞧有没有啥法子。”陈志义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整点解药放下去,说不定还有活的。”
李氏也慌了神,这就要去找张兽医。
陈果儿拦住了他们,“不行,要找也不能找他,咱再去找别的兽医和郎中。”
刚才明明是中毒,张兽医却说什么是闹瘟疫,这本身就透着不对劲,陈果儿不会再相信他。
“你叫方拴柱吧?”陈果儿指着一个雇工道,她记得他是小沈屯的人,“麻烦你去把沈郎中找来,还有刘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