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哆嗦了下,连忙磕头,“奴才知罪,请九爷责罚。”
他隐瞒这事,也是不想九爷和五爷兄弟间阋墙,惹出更大的乱子。
但赵管事不争论,不辩解,只俯首认罪。
赵九神色稍缓,他最厌恶巧言争辩,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错了。
“自己去领三十杖,日后再敢隐瞒只字片语,你也不用留下来了。”赵九眸光扫过赵管事。
赵管事身子微颤,不是为了那三十杖,而是为了不用留下来的那句话。他一辈子都在赵家,让他离开,他不知道该去哪。
“谢九爷开恩,奴才再不敢了。”赵管事磕头谢恩,“奴才这就去领罚。”
赵九摆手,让他下去。
彩凤和灵犀看着赵管事出来,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三十杖,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她们怕是没这般幸运了。
两人心下惶然,听到里面让她们进去,彩凤从近侍手中接过了灵犀,互相扶持着进了花厅。
双双跪在之前赵管事跪着的地方。
“九爷。”两人声音发颤,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九瞥了眼她们,“灵犀知情不报,该同赵泽一同论处,念及你护主有功,功过相抵。”
赵泽就是赵管事,他本不姓赵,是奴随主姓。
灵犀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子也舒展了些。
下一刻就听赵九继续道:“即日起,你就回去庄子上,好好休养吧。”
“回去庄子?”灵犀猛的抬头,“九爷开恩,灵犀不走,灵犀还要保护姑娘。郎中说了,灵犀的伤势并无大碍,休息个十天即可恢复如初。”
实际上郎中说了,百日内不得有大的动作,完全养好伤势也要三个多月。
灵犀故意把伤势往轻了说,她怕被赶走,她不想再回去庄子上。
那样她就失去了价值,也会被众人嘲笑,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陈果儿。
赵九眸光掠过,他在意的并非是灵犀的伤势,就算眼下她需要休养,也可以让别人保护陈果儿。
但,她也跟赵管事犯了同样的错,知情不报。
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再留她在果儿身边了。
“不必多言,下去吧。”赵九摆手。
两边立即有近侍过来,把灵犀架出去。
那里只剩下一个彩凤。
花厅里的温度倏然降低,赵九裹挟着历芒的眸光落在彩凤身上,似两道利箭。
明明屋子里不冷,彩凤却在颤抖,闭了闭眼。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你可有话说?”赵九历芒扫过。
彩凤立即俯首磕头,“九爷,彩凤自知罪孽深重,无话可说。”
事到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她的下场,反而平静下来。
“彩凤但求一死,只不过……”彩凤再次往上扣头,“姑娘是冤枉的,一切都是彩凤故意诬陷,姑娘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九爷之事,还望九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