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看着了,这是余大奶打的,就是用这根烧火棍打的,我亲眼看到的。”陈果儿又指着被余氏丢在地上的烧火棍,“铁柱婶子要真的有外心,还用得着受这份气?”
事实胜于雄辩。
之前还说铁柱媳妇不守妇道的那些人,转头又说余氏为老不尊,虐待儿媳妇。
“这儿媳妇多好,一点说都没有,还能干,有啥不知足的。”
“你是不知道,俺家就跟他家隔着一道墙,见天听这老太太骂铁柱媳妇,骂的可难听了,动不动还打呐。”
“咋不知道,有一回俺还瞅着铁柱媳妇在河边掉眼泪耗子呐。”
一时间矛头全部指向余氏。
余氏脸上挂不住了,又不敢真的发誓,索性坐在地上耍赖。
“都熊俺,还不是因为俺儿子是个短命鬼,死的早,你们有钱有势的,熊俺个孤老婆子,也不怕下地狱……”余氏虽然没指名道姓,却句句捎上了陈果儿,俨然陈果儿仗势欺人。
陈果儿差点气笑了,这种阵仗她一点都不陌生,以前在老宅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上演一场。
当然陈果儿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陈果儿,余氏也不是秦氏,陈果儿更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余大奶,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铁柱婶子和刘叔怎样了,拿出证据来说话。”陈果儿道:“还有你说我熊你,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熊你的?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可别怪我告到衙门去,说你诽谤。”
庄户人家怕见官,哪怕是有理也不想去衙门,更何况余氏根本是无理取闹?
况且谁不知道陈果儿家跟官府素来交好,哪怕是他们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余氏自然是不敢去的。
她虽然彪悍,但也仅限于在自己个家里,一旦到了外面就没能耐了,除了撒泼打滚之外就不会别的。
眼下被陈果儿一威胁,又惊又怕,眼根子往上翻,就要厥过去。
这是秦氏惯用的伎俩,陈果儿立马大声道:“谁家有做活针,赶紧往余大奶脚心上扎,放点血肯定不能厥过去。”
啥时候都不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群中立马有人响应,也有的人看出来余氏就是借着装厥过去想躲,自然不会如了她的意。
“哎妈呀,做活针扎脚上得多疼,针尖那老细,一下子就得见血。”
“可不咋地,俺听说衙门里有种酷刑就是拿针往手脚上扎,专挑指甲缝那块,十指连心,比扎心都疼。”
余氏往下倒的身子立马停住了,虽然没有人真的拿针扎在她脚上,可是那些人说的吓人呐,她再也不敢厥过去了。
眼瞅着面子是找不回来了,余氏也不想再继续丢人现眼,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回去。
陈果儿可不打算就这么完了,当下叫住了余氏,“余大奶不是说铁柱婶子和刘叔有事吗,证据呐,不然我可这就去衙门了。”
说着一转头,让老刘备车。
“得嘞,随时都能走。”老刘也十分解气,声音洪亮的回了一声。
余氏脸上的肌肉直抽抽,她哪有啥证据,可陈果儿要去衙门,这可咋办?
一转眼,就看到铁柱媳妇,余氏立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给她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