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一整天什么事都没有,她耗得起。
但是程老爷耗不起,程胖子还在衙门里,他得赶紧去救儿子。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儿子出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眼见着陈果儿就堵在大门口,不要到银子不会离开,四周已经有人在频频往这边看了。
程家也是本地乡绅,被人堵在大门口要钱是很丢人的事,程老爷又是极爱面子的人,受不了这等羞辱。
更重要的是,陈果儿他惹不起。
摆了摆手,让身边跟着的管事的带着陈果儿去取银子,而后匆匆离开。
陈果儿带着李二狗跟着管事的取了银子,一共二百零七两八十五文,一文钱都不差。
让李二狗背着银子,两人回了铺子。
下午没什么事发生,一直到了快天黑,派出去查看衙门那边情况的伙计回来了。
“程胖子已经被放出来了,还有些生员没有放出来,这次抓了不少人,听说都是给孙亭长送了孝敬银子才考上的。”伙计道。
陈果儿点头,这件事在预料之中,程胖子能这么快出来,肯定是程老爷花了银子的缘故。
当晚没有什么消息再传过来,快天黑的时候,陈果儿回了家。
本来铺子里应该留个家里人照顾着,但是七郎受伤未愈,陈果儿又是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妥。
况且陈果儿也很相信李二狗和小成子,另外再让三郎帮着照应着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果儿一到家,七郎就问她镇上的事怎么样了,他虽然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但是谢家窝铺离锦阳镇也不过三四里地,白天有人去镇上,也听说了这次童生试要重考的事。
陈果儿也都如实说了。
七郎得知自己没考中,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也知道那些考中的人很少是凭着真才实学考上的,他们只是花了银子,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听说很快就要重考了,到时候哥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这回肯定能考上。”陈果儿安慰七郎。
七郎点头,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他虽然很用功,但是毕竟念书的时间太短了。
很多先生在私塾教的东西他并不是能全部理解,更多的只是死记硬背,先囫囵吞枣的背下来,再慢慢理解。
“再说就算没考上也没啥,不是还有过年吗。”陈果儿笑道:“九爷说当初小十三也是第一年没考,葛先生让他再沉淀一下。”
葛先生是小十三的私人教习,当初小十三住在乾园的时候,七郎也跟着一块和葛先生学过,那时候他还没上私塾。
葛先生的话,七郎还是很信服的。
况且赵九也这么说了,七郎点头,“俺会尽力的,考上更好,没考上俺就再用功念。”
陈果儿点头,七郎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考试前最忌讳心理压力过大,这一点在前世经历过无数次考试的陈果儿深有感触,越紧张越发挥不好,放松下来更好一些。
李氏和陈志义也听说了重考的事,都鼓励七郎这次一定能考上。
“春生哥这两天在家休沐,要不叫他来给七郎讲讲?”陈莲儿小声道。
虽然黄春生做过的一些事让陈莲儿心里也不痛快,但她始终对黄春生还放不下,黄春生算是她的初恋,女孩子对初恋总是最难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