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要先说说张少卿脸上的伤。
张少卿正中下怀,否则只会更加丢人。
“既然你现在是和我的猫打官司,它不会说话,那就由我这个主人代替。”陈果儿道:“我的猫挠了张公子,可是你也差点摔死毛球,要是按照伤势判断的话,恐怕毛球受伤更重。”
陈果儿说着让外面等着的李二狗进来,在他身边跟了一位兽医,陈果儿把毛球交给他。
很快的,兽医检查过后,说毛球之前受到过严重的撞击,“内脏有损,加之刚出生不久,太过幼小虚弱,须得好好调养,或许能挽回性命。”
陈果儿看向张少卿,“毛球只是挠了你,但是你却差点害死它,到底是谁的伤更重?”
张少卿差点吐血。
他堂堂茗香楼的少东家,竟然还不抵一只猫?
“大人,牲畜岂能和人命相比?”张少卿满脸的悲愤,跪爬了半步向孙大人磕头,忿而指着陈果儿,“她这是在污蔑学生,请大人明鉴。”
孙大人也觉得陈果儿过分。
“猫的命难道就不是一条命吗?”陈果儿不屑道:“佛曰众生平等,张公子是命是命,毛球的命也是命。”
王公贵族府中的一条狗,都比寻常百姓的命值钱。
当然,陈果儿不是王公贵族,所以毛球不值钱。
“况且我之前也说了,张公子的医药费我愿意出,但是……”陈果儿话锋一转,“毛球差点被他摔死,这笔医药费是不是也该张公子出?”
张少卿早已经气的脸色铁青,陈果儿拿他和一只猫相比,这是公然侮辱了他。可这也怪不得人,是他之前说了要和这只猫打官司。
围观的百姓们也跟着起哄。
“可不咋地,人家果儿姑娘乐意赔偿,他伤了人家的猫当然也得赔。”
“这畜生伤了人赔是正常,可再赔畜生似乎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要是谁家的牛伤了人,牛却死了,那也得照价赔人家。”
人们纷纷点头,牛算是很贵重的牲口了,要是真的死了说啥也得赔。之前有些以为陈果儿的猫不值钱,不用赔的人,这下也都赞成。
“大人……”张少卿不住磕头,“大人要为学生做主啊,陈果儿这是欺人太甚。”
“我看是你欺负毛球吧?”陈果儿嗤笑,“你一个大男人,差点摔死了毛球,还跑来衙门告状,你念的还真是圣贤书。”
大堂里一片乱糟糟的,孙大人早就不耐烦了,这个张少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的他也跟着丢人。
堂堂父母官,却沦落到给畜生判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肃静。”孙大人重重敲打惊堂木,“陈家的猫伤人在先,理应该赔偿,本官就判处赔银十两银子。张少卿险些将猫致死,赔偿陈家五两纹银,退堂。”
孙大人一甩袖子离开了大堂,这桩案子算是完结了。
衙门口,陈果儿抱着毛球笑眯眯的看着张少卿,“张公子,这是五两银子,你拿好,这可是我家毛球赔给你的。”
身后李二狗和小成子也都凑过来,恭喜张少卿,“一场官司赚了五两银子,都够庄户人家小半年的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