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仲修停下动作:“我不能捂住你的眼耳,让你别听别看,也不能操控你的思维,让你不去责备自己。”
“除了在这里陪你,什么也做不了。”
姜宥心尖儿不住地泛软,这男人惯会往他的弱点攻击,狡猾如斯。
不过他也由此想通了,他觉得难堪的同时,严仲修心里也必定不轻松。
那他何必紧抓着这事不放,害得彼此都伤神呢。
他反捧住严仲修的脸,眼底的阴翳渐渐散去,用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静静是谁?你在这里,我只会专注地想你。”
“嘴这么甜,是不是偷吃了给我的点心?嗯?”严仲修偏头在他唇上啄了下,眼底溢出笑意。
姜宥舔着唇坏笑:“真没有,您再检查检查?”
舌尖给艳色的唇添了些水光,严仲修被勾出了火气,眸色沉了沉。
沉默着掐住他的腰,将他往上举,一手穿过他的腿间,大掌托住他臀部,直接来了个侧前抱。
“卧槽……”
姜宥大惊失色,双腿不由夹紧精瘦的腰,慌张地望向门口,晃动着上身挣扎:“等下于妈该来了!”
“去楼上,好好检查。”严仲修抬脚往外走,说完啪地拍在他臀上,“老实点,别摔了。”
“严老二,你,你不要脸,白日宣淫!”
姜宥脸面招架不住地发烫,从客厅出来,就把脑袋藏在他颈窝里装死。
严仲修走向电梯口,关于姜宥这些天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总算找到解决之方了。
他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也不怕姜宥再有所顾忌。
长廊那头于妈正端着点心,从厨房里出来,客厅没见人,想给他们送到楼上。
正好就见姜宥被严仲修单手托举,像个布袋熊挂在身上,抱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姜宥瞳孔狂震,随后电梯响起一声压抑的呜咽。
“呜呜呜,完了,被看到了,于妈以后会怎么看我……”
严仲修故作沉思状,说:“充其量是只小淫猫。”
“我日你大爷!”姜宥羞愤地掐住他脖子,狰狞着脸扯着他晃了半天。
等到了四楼,他才收起爪牙,凑到严仲修耳边:“喵~”
严仲修眼底细波波层层荡开,听得心都化了,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嘴上平静地回他:“没大爷,来日我。”
姜宥:“草(一种植物)……”
房门刚合上,严仲修拉下姜宥的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在清亮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严仲修说:“就这样,什么都别想,只看着我。”
“这件事是意外,你不必为我承担什么,更不必替严钰承担什么。”
姜宥定定地地望着他,眼尾渐渐发红,心里又酸又暖,原来这男人什么都知道。
两辈子,周自横的无尽忙碌的虚空,以及姜宥世界里无处不在的冷眼和谩骂的记忆,都被他温柔剜去。
作为补偿,他把自己填了进去。
姜宥喉头微微哽咽,心跳鼓动如雷,无比虔诚地亲了下严仲修的额头。
“如果你是神明,那我愿意相信祂的存在。”
“我不是,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想陪你到老的那一个……”
严仲修想这么反驳他,但是看着一张一翕的嘴唇,下腹的火快烧干他的喉咙。
姜宥被他拉近,滚烫的唇舌抵着他的唇瓣,长驱直入舔吻吸吮,唇瓣很快被亲得更加艳红。
他搂着严仲修的脖子,眼皮半阖,软软地喘息。
“唔,你的手不累嘛……”
严仲修按着他的后脑,另只手在软面抓了一把,不仅不累,还很享受。
在门后亲了半天,姜宥呼吸都重了起来,随着严仲修潮湿的吻从下巴往下侵略,陷入更深的情潮里,嘴里无意识地讨饶。
几次深入交流,身体对严仲修依然有点后怕。
严仲修只好封住他的嘴,边往卧室走,姜宥背上刚一软,紧接着火热的躯体覆了上来,茫茫然睁着眼睛,严仲修亲他深红的眼尾,欲将淡褐色的痣变成艳丽的红。
手带着姜宥的往自己腰间送,姜宥这回倒是利落,原因无他,就是想更切实纯粹地感受这个人。
拒绝阻隔,要身躯紧贴,津液相交,呼吸相连。
严仲修急切地把他吞吃入腹,唇齿寸寸舔吻,慎重地开疆拓土,捞住微曲的膝弯,沉身含住少年的唇珠,反复碾磨吮咂。
窗外烈日斜挂,夏蝉吱吱,一池碧水借着明光,攀在玻璃上摇头探脑,欲窥旖旎□□。
下一秒窗帘就自动合起,仅留两掌之宽。
屋里躯影交叠难分,外头湿热的风拂过,霎时光影乱颤,激动不已。
直到吃晚饭的点,于妈上来敲门,姜宥才推了推紧搂他的男人。
严仲修餍足地笑,缠着他接了个绵长的吻,才把他抱起来清理。
姜宥累得不想动,他至今也没弄明白。
明明更出力的人是严仲修,为什么他总这么累?
不仅屁屁痛,腰还酸!
“又闹脾气……”严仲修看了他一眼,握住细白的脚踝,顺势在莹白的脚面上吻了吻。
姜宥在心里吼他,羞恼地踢开他肩膀,嘴里轻轻吸了口气,骂他:“你怎么哪儿都能下得去嘴?”
严仲修在床上有很多色气的癖好,动作又凶猛,严正的表情因为□□而松散,低沉的喘息,性感极了。
勾得他仿佛身在云里雾里,任他翻来覆去地弄,事后才追悔莫及。
到了楼下,听见客厅里说说笑笑的声音,他们才知道,许若若来了。
姜宥下意识扯了下领口,好几个深红的草莓印,他穿着严仲修衬衣,学着他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但还是有几个没遮住。
下面穿着卡其短裤,露出两条细白的腿,脚踝上也有显眼的痕迹。
他一把把严仲修推到自己身前,严仲修顺着他,到了餐厅捞着他在身边坐下。
餐厅里满桌的菜,和以往一样,荤的素的,辣的不辣的,颜色分明。
“二哥!”许若若忍不住站起来,接收到严明望淡淡的眼神,不甘地坐了回去。
她身材高挑,穿着低胸抹裙,沟壑欲漏不漏,纤腰一扭风情更甚。
姜宥像没看到她这么激动似的,乖巧地说:“来客人了啊,许姐姐晚上好。”
许若若敷衍地哼了两声,心里还记恨着上次他宣誓主权的那股嘚瑟劲。
目光死死盯着他颈上的红印,放在腿上的手用力狠掐自己手心。
严钰也回来了,一眼注意就到姜宥的衣服以及衣领,看了两眼就撇开了视线。
姜宥偏头和他小声地打招呼:“难得见你回家吃饭。”
严钰冲许若若方向扬下巴,傍晚在商场附近偶然碰到的,非拉着他要一起来。
又不是不认路,而且现在还是大哥的交往对象,干嘛拉着他一道。
许若若完全不顾他的冷脸,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小钰五官长开越发凌厉,气质也成熟了不少,我在商场都把你错认成二哥了。”
严仲修恍然未闻,给姜宥舀了碗汤,给他一会儿解辣用。
沈瑟瑟一听这话,联想到下午的新闻,隐约察觉出几分含沙射影的意味。
她刚想接话,就见许若若撑起下巴,好奇地问姜宥:“你说呢?”
“许姐姐的美瞳不错。”姜宥夹了口辣椒,皱着鼻子笑:“我视力太好了,条件不允许呢。”
许若若暗自咬牙,他竟然骂她眼瞎,可气死她了!
“话说回来,我看了今天的热搜,时准的粉丝也太扭曲了,好像笃定那些照片能刺激时准似的……”
妈的,这女人就是来找各种不痛快的!
严钰忍不了,直接没好气地说:“吃饭还那么多话,没男人会喜欢的!”
许若若冷不丁被严钰怼,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向严明望寻求帮助。
严明望视若不见,埋头吃饭,许若若又不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来的,他没必要给她解围。
不然引起严家人的厌恶,得不偿失。
许若若孤立无援,最后恨恨地瞪了眼姜宥,这些男人都在帮着他!
看起来干净斯文,指不定私底下多放浪,不仅得严仲修钟爱,还被严钰维护,甚至又多了个时准。
无风不起浪,肯定是私生活□□不堪!
饭桌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严仲修淡淡地说:“以后过来前说一声。”
许若若委屈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可怜的哭腔:“我只是来看看叔叔阿姨也不行吗?”
严仲修面无表情:“严家现在有四个儿子,不劳你挂念。”
“别理他,他除了宥宥,对谁都这样,吃饭吃饭。”
单纯出于礼貌,沈瑟瑟终于出来调和,心里直呼她儿子干得漂亮。
姜宥今天已经很不好受了,她还上门扎刀子,搁谁不生气啊。
因为严仲修的话,许若若情绪一落千丈,嘴里食不知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吃完的。
饭后严明望送她回去,走出大门,她气愤地把严明望甩到身后。
“我叫了司机,不用你送了!”
严明望扶了下眼镜,无所谓地耸耸肩:“行,你随意。”
等他往回走了几步,许若若更不满了,高声叫住他:“站住!我让你回去了吗,你就不知道争取下吗?你是哑巴吗?”
“我这是尊重你的决定。”严明望顿足嗤笑,懒得计较她的咄咄逼人。
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家走,眉眼间露出不耐和厌恶。
“啊啊啊啊!”许若若气得捶墙,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四楼,胸口剧烈起伏。
撒完气皱着眉重重一巴掌拍在小腿上,抬眼看了眼掌心的蚊子血,又气得直发笑。
拈起小小的蚊子尸体,在指尖磋磨。
“连你都跟我作对,去死,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