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眼底闪过一瞬迟疑。
他是不是该矜持一下,才和人家为上次的调戏道歉,这么快下手他会不会反感?
可是,老男人他貌美、大长腿、喉结杀,睫毛精,手如修竹……
他站起来,终究是身体比脑袋诚实,推着严仲修的轮椅就走。
严家一楼是宴会厅,二楼严振邦和严太太住,三楼被严明望和严钰以及时南占据。
严仲修一贯自闭,四楼是他一个人的空间,没他的允许,一般不许别人上来。
推开房门,淡淡的兰花香气,从落地窗边的花架上飘来,楼下淡蓝色的光晕映在玻璃上,像一面镜湖。
意境清幽,冬风冷冽。
有一种误入寺庙禅房的既视感。
姜宥只觉得心腔里涌动着的几分热乎气,瞬间消弭。
“跟我进来。”严仲修说。
他驱动轮椅进了里间卧室,打开放置床头柜上的红色绒盒。
里面赫然是一对白金戒指,上面铺了一层细碎晶莹的钻石,简洁素雅。
姜宥忍不住轻笑,严仲修可真是个近乎强迫症的形式派,仪式缺一不可。
严仲修给他套上戒指,又让他给自己戴上,说:“不想办婚礼?”
“不想。”姜宥坚定地摇头。
“想要什么补偿?”严仲修盯着他,眼眸里映出白净的脸:“我都可以满足你。”
哇,都可以满足的意思是……
姜宥眼睫一颤,“什么都行?”
严仲修喉结微震,嗯了一声。
雕塑似的脸部线条清冷矜贵,性感的喉结滑动着,禁欲气息中透露着内敛的性张力。
姜宥险些招架不住,舔舔干涩的唇,说:“我想睡你。”
严仲修眉心一皱,紧紧抿着唇没说话,目光在他脸上寸寸细究。
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人早上道歉的时候虽然面色乖巧,态度诚恳,可话里却承认了对他的不轨心思,还说是没忍住……
这么直白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欲念,他不会觉得羞耻么?
“刚才还说什么都行的……”姜宥揉揉耳朵,故意说:“哎呀,是我听错了呢?”
“去洗澡。”严仲修眸光幽暗,视线从他丰润晶亮的嘴唇上移开。
姜宥面色一惊:“???”
日,他来真的!
身为小雏鸡的他突然有点慌张,想和做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可以放肆撩拨,骚话连篇,却没打算今晚就付出实践啊。
严仲修指了指旁边衣帽间,说:“衣服自己拿。”
他惊了,连衣服都准备了?
要不是看过小说,知道严仲修的为人,还真以为他是看上自己了。
可男人眼底的一泓清水,分明不曾泛过波澜。
姜宥悻然勾唇,钻进了衣帽间。
最里面是一面镜子墙,两边是衣柜,衣服套装多数都挂着长短两套。
颜色单调,至多有青蓝两色,往后竟惊现红色和金色。
姜宥好奇地拿了一件,站在镜子前,往身上比划了一下。
白玉似的脸,搭在红色西装上,五官竟诡异地艳丽起来,尤其那颗淡色泪痣,平添了几分妖冶。
日,妥妥的妖艳贱货嘛!
原来严仲修对他的印象是这样的?
再往里就看到了排排家居服,睡衣,还有内裤,各尺码的都有。
姜宥目光扫了扫,看到一边的架子上,叠着一系列黑色干净的。
他红着脸撇开了视线,拿好衣物钻进隔壁的卫生间。
严仲修听见关门的动静,轻轻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
卫生间的磨砂玻璃推门泛着明亮的光,小青年正在里面。
正北,9.86m,8.98m,7.1m,5.22m。
不知不觉,轮椅已经抵在门上。
外面感受不到里面氤氲的湿气,但是门上似乎沾染了点热度似的。
严仲修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眉宇微皱。
随后再度摸上戒指,寻回底气。
他们有红本有婚戒,即便他现在推门进去,也算合情合理,名正言顺。
这么想着稍微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
严仲修把注意力集中到腿上,两条小腿已经的知觉恢复得不错,轻松地从脚踏移到地上。
眼里终于露出点亮色,胸口微微起伏着,扶在墙上的手青筋毕露。
他试图站起来,慢慢把力道移到小腿上,身子轻抬离开了轮椅。
嘭的一声,不到三秒屁股落回轮椅上……
他不甘心,一直重复起身的动作。
嘭……
嘭……
嘭……
尝试了数遍,始终没能扶墙站立,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前额发丝黏腻地贴在脸上,略显狼狈。
姜宥洗完澡出来,严仲修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正在微微喘息,从后颈脖红到耳朵。
他轻轻走过去,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股清冽的香气扑来,严仲修一睁眼就看到白皙的胸膛,浓黑的头发滴着水珠,顺着玉瓷般的肌肤,滚入腰际。
故意勾引?
严仲修直接推开他的肩膀,转动轮椅进了卫生间。
姜宥见他进了卫生间,潦草地擦了几下头发,奔向外间。
刚在洗澡的时候,一直惦记着时南送的礼物。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白色礼盒,里面事前用品一应俱全。
此外还有丝袜,丁字裤,女装……小皮鞭?
草,时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