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经历了元气大伤的情况,但所幸风蚀和欧阳孤容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强健体魄,加之妙手回春的医仙柳书文的精心调养。
没过几天,风蚀和欧阳孤容就都已经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霍然张开一双狭长锐利的双眸,欧阳孤容在苏醒的同时就坐起了身形,不知所以然的他已经摆出了一副防御姿势来。
承欢怔怔看着欧阳孤容这一奇异的举动,须臾间,面容上方才还柔情似水的担忧全都消弭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若冰霜。
径自起身将圆桌上凉着的汤药放到床榻边的脚凳上,承欢见欧阳孤容已经无恙,抚着被白色布条重重包裹住的左肩,抬脚就打算离开屋室内。
一想到欧阳孤容这段时日来的所作所为,和山洞里那个妖异无常的他,承欢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欧阳孤容对她的体贴和宠爱承欢都看在眼中,但是知道真相后的承欢,心底却已经动摇起来。她不知道欧阳孤容的那些好那些宠爱,究竟是为了她腹中那个“龙子”,还是为了被欧阳孤容肆意蹂躏过的自己。
“欢儿,你都想起来了?”见承欢抬脚要走,欧阳孤容也顾不上全身如同遭受过烈焰炙烤的疼痛,急急起身拉住了承欢的皓腕。
抬将一双冷若冰霜的面容看着焦急的欧阳孤容,承欢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是的。”
“欢儿,我不是有意的……”看着面若冰霜的承欢,欧阳孤容向来孤傲的言辞也软下来几分。
欧阳孤容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过错终究是过错,心性桀骜的承欢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强占我,还是不是有意瞒着我?”承欢冷冷凝视着欧阳孤容,言辞中的犀利是她自己也未曾听过的。
她曾经在心底深深的煎熬过,一直觉得身体已经不再洁净的自己配不上温良如玉的欧阳孤容。她甚至一度纠缠在内心的悔恨挣扎中,连轻生的念头都有过。
到最后,承欢却悲凉的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而已,耗尽心神保护住的孩子,以为是上天恩赐的来的温暖男子,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精心策划好的局。
承欢的心,在那段山洞中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的同时,也已经被万年玄冰冰封起来。
“欢儿,我对不起你。”面对偏激的承欢,欧阳孤容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句嗫嚅的忏悔。
从他再遇承欢开始,他陪着承欢笑过闹过痛过伤过,承欢所经受的苦痛挣扎他都看在眼中。
正是因为知道承欢经历过这么多的苦痛,欧阳孤容愈发觉得,一切解释和感谢,都像是多余的存在。
听了欧阳孤容嗫嚅的忏悔后,承欢也顾不上左肩的伤势,冷冷抬手就摔开了被欧阳孤容抓住的皓腕,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她只怕自己再多停留一会,也终究会再次被这个男子牵动起不忍的情绪来。
她曾经在母亲面前立誓要将玷污自己的男子禽兽斩杀,可是直到知晓了那个人就是欧阳孤容后,她反而又不敢直面自己的誓言。
要她亲手斩杀牵动着自己喜怒哀乐心绪的男子,谈何容易。
翌日清晨,凤鸣轩内。
承欢在婴孩的笑闹声中转醒,习惯性的侧头看去,果然欧阳孤容已经抱着天隽坐在一旁脚凳上候着承欢起床了。
冷冷斜睨了一眼欧阳孤容,承欢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赖在床上开口和他闲话家常,而是自顾抚着白布紧绷着的左肩起身穿衣梳洗。
现在的承欢眼中,似乎已经看不到面前这个名为欧阳孤容的男子。
见承欢还是不愿搭理自己,无奈的欧阳孤容只得拿出从幻丝那里讨教来的妙方――死缠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