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最近才现的。”温湘轻叹,“枝枝被小暮关在屋子里,小暮却跟我们说,枝枝很喜欢他,要立刻嫁给他,让我们加快筹备婚礼的度。可是枝枝每天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分明不想结这个婚。”
“我试着劝过小暮,让他不要心急,别把枝枝吓跑。可他一直斩钉截铁地说,枝枝不会跑,她在等着做他的新娘。我这才意识到,小暮不止记忆缺失,其他方面也出了问题。找了医生来看,果然如此。”
温湘说到这,已然泪盈于睫。
旁边递来一张手帕,温湘道谢接过,抬眼一看,竟是程让。她内心顿时五味杂陈,心知很多事情都瞒不下去,索性把伪造车祸掳走枝枝的事和盘托出。
“实在对不起,程先生,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
“没关系。”程让依旧风度翩翩,目光温柔扫过女孩眉眼,“我相信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磨炼,比起一帆风顺,历经磨难的感情会更加长久坚固。”
温湘的坦白信息量太大,沈灵枝惊得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看谢暮表情。
妄想症……幻想她很喜欢他吗。
被母亲当面点出病症,他恐怕也是很震惊的吧。
没想到谢暮也正低头看她,眼眸如黑曜石剔透,神情意外平静。
“我没病。”
“小暮……”温湘无奈又心疼,“我们先去治疗好吗,你想娶枝枝,就得先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谢暮再次沉默,望着怀里的女孩。
沈灵枝无声轻叹,把戒指褪下,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掌心。
“我真的没有要嫁给你,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
沈灵枝对这个相识十几年的竹马心情是很复杂的,明明这些天气他气得要死,现在得知了内情,就完全气不起来。谁让他是真病了。
谢暮看着戒指,五指紧紧收拢,戒指带着女孩的余温,在他手心烙下深印。
“如果我去做治疗,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
他有没有妄想症,他不知道。
他看了她很久,那眼,那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他新娘。
如果她一定要觉得他有病,他可以去做治疗,只要她别再否定嫁给他的事实。
沈灵枝对他的固执己见很是无力,“谢暮,结婚不是交易。”
她看到他眼里熄灭的亮光,心里一软,“我会去看你。”
谢暮压下上翘的嘴角,恶声恶气,“你要敢不来,我就去抓你。”
事情到此,也算是圆满落幕。
这时,纪长顾突然开口,“谢太太,关于令郎的病,我这里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帮上忙。”说是或许,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提供最佳的医疗资源。”
在纪长顾一言不的时间里,他一边听他们交谈,一边注视女孩的背影。
越看越不对劲。
从她脱离他怀抱开始,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抱着她时,她僵硬的身体变化,生疏的称呼,都在隐秘抗拒他这个人。
明明以前她在他怀里都会软成一片,会羞涩,会回抱,偶尔会因为他索要多了挣扎两下,但从不会像今天这样……陌生。到底怎么回事?他要弄清情况,制造他们相处机会。
帮谢暮治病就是一个契机。
纪长顾又沉沉盯着女孩的背影,胸口闷,烦躁地扯了下领口。
“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