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闫泽。
另外班的三个或许是下课晚,目前还没回来。闫泽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玻璃门半开着,他的手正落在窗框上,听见有人进来,闫泽收回手。
阳台就在进屋大门的正对面,外面有一盏路灯隔着他们房间的玻璃窗,十分明亮,即使屋里已经开了灯,路灯还是将阳台照成一片橘黄色的浓雾。
那里将闫泽整个人笼罩进去,边界很模糊。
徐皓把书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提了一下门边的暖水壶,一共四个暖瓶,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徐皓提起两个,见闫泽已经转过身,但是没说话,徐皓就随口跟他一过招呼,说,“看什么呢。”
闫泽走进屋,随着动作把玻璃门拉上,沉了一口气,才说,“没什么。”
话语简短,听上去不是很想交流的样子。
徐皓提着水壶的站在门口,听闫泽这么一讲,就说,“行吧,我打水去。”
正打算就这么走了,徐皓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视线在阳台透进来的路灯光和屋内厚重的遮阳布上面停留了一下。
灯光很亮。
徐皓眯了一下眼。
再走的时候,发现闫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门口了,闫泽顺手提起门边的两个暖瓶,跟徐皓说,“走吧。”
徐皓一愣,没想到闫泽也会去,还是闫泽先一步提着水瓶往外走了,徐皓才跟着走出去。
这个地方设计的很奇怪,打热水的地方并不在宿舍楼里,而是摆在宿舍区外面的一个空地上,想要用热水的学生们,无论白天晚上,都必须提着暖壶穿过一段不算近的路程到达热水器械那边,这样走一个来回才能用上水。
徐皓跟闫泽两个人走下楼,教学区的班级已经全下课了,学生们人声嘈杂,蜂拥的走向宿舍楼,这个时间愿意出来打水的人不多,放眼看去也只有徐皓他们和零星几个人在逆着人流往外走。
再走走,噪杂声被甩在身后,渐渐的就没什么人了。
两人一路也没开口说过话。
沿路植被低矮稀疏,路上布满泥泞错乱的脚印,白天走过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乡村的夜色比城市更重一分,加之天冷,就未免觉得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