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狠狠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戚小姐,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戚白映攥了攥发凉的手指,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祁总都为你做过什么?”游意咬了咬牙,彻底爆发了出来,“你只知道他当年为了祁家离开你,你只知道一昧的埋怨他。”
“他在国外熬了五年,听到戚家出事的消息,义无反顾的回了国。”游意顿了顿,“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回祁家,会依祁家说的,去国外?”
“这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游意将那些他不敢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父亲当年跟他说,说他配不上你,不要肖想。”
“别说了。”
戚白映嘴角翕动,失魂的呢喃了一声。
可是游意已经收不住了,“他回到祁家是被你那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父亲逼的,他熬了五年回来了,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我让你别说了!”
她猛的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吼道。
游意瞬间噤了声。
附近有护士过来提了声,“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游意下意识的回道:“我们会注意的,不好意思。”
戚白映身形晃了晃,跌坐回椅子上,声音还有噎在了喉咙里,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
游意叹了口气,“戚白映,我希望祁总出来后,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他了。”
戚白映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手术室上的红灯熄灭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戚白映猛的睁开眼,朝刚做完手术的医生走了过去,询问情况。
医生拿下口罩,看了她一眼,“你是病人的?”
戚白映丝毫没有犹豫,“我是他妻子。”
“放心,手术很成功。”
“我能去看他吗?”戚白映急切的问道。
医生道:“待会病人会转移到icu病房,那时候你们再探望就行。”
戚白映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谢谢你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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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祁宴礼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出血过量和轻微脑震荡,过来大概一个小时,戚白映才有了探视权。
“探视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搅到病人。”护士姐姐提醒道。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昏迷,淡蓝色的被子盖子胸口上方,窗外的余阳折成一角落在被子上。
男人皮肤惨白,嘴唇也白,左眼眉骨上方那块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迹,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戚白映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生怕打搅到他。
刚刚在床边站定,病床上的男人稍稍蹙起眉,下一秒睁开了眼,眸底一片混沌。
“祁宴礼……”
戚白映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拼命忍着,不想让他看到她哭起来狼狈的样子。
男人虚弱的张口,“映映。”
眼前的女人双眼红肿,再没有以为的风华,连唇色都白了几分。
祁宴礼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戚白映接过他的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祁宴礼一怔。
她还从没有这么主动过。
戚白映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失而复得?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体会这种感觉。
“刚刚……吓着我们映映了?”
男人声音很轻,可却字字都砸在了她心口上。
戚白映咬了咬唇,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
男人勾起唇,无力的笑了声,“好,我答应你。”
戚白映支起男人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微凉的触感那么真实,“祁宴礼,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当年是我父亲……”
她噎住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往小说了。
男人没有说话,虚弱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手,“不说了,当年……是我自己选的。”
你选这条路,其实是在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