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律站直身体,玩味地看向客厅中央的男人,“祁总,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林总请我来,当然得来。”
男人低哑沉磁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大厅中,戚白映的心跳漏了半拍。
林嘉律扯着嗓子笑了起来,踱步朝他走了过去,笑容不带半分感情,“没想到祁总还是个情种。”
祁宴礼偏开头笑了声,漫不经心的开腔道:“林总叫我来,想干什么,直说。”
他将戚白映拐来,又不惜想办法将他引来,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想来他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戚白映似乎猜想到什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尽量平静地看着大厅中的两人。
祁宴礼赶来得时候特别着急,连发型都没有梳理过,乱糟糟的,却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的相貌,只是神色略显得苍白。
两人目光猝不及防地对视上。
戚白映莫名觉得酸楚,刚才那狠狠甩下的一巴掌,本来还能忍受下来,现在却在隐隐作痛。
林嘉律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最后落在祁宴礼身上,他玩味地勾唇,“祁总要是想带她走,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眯了眯眼,金丝眼镜掠过威胁的光,“放弃城东那块地的合约,要是祁总同意,违约金我可以替你支付。”
只要他拿到林氏继承权,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事。
“林总,还挺大方。”祁宴礼凝视着他,深邃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冷冷淡淡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你。”
他似乎想都没有多想,这些话直接就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就好像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决定。
沙发上的戚白映猛的站了起来,低喊道:“不行!”
她看向祁宴礼,强行冷静地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城东那块地,你绝不能给他!”
林嘉律蹙了蹙眉,冷意的眸光斜睨了过来,厉声道:“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们是不是都期盼着曲舍林那个野种上位?我告诉你们,除非我死了,他永远也别想。”
说完,他转而看向祁宴礼,哼笑着道:“什么时候处理完,祁总什么时候你就带她走。”
此时的林嘉律无疑就是一条疯狗,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讲不定他会怎么发疯。
祁宴礼不敢赌,也不想赌。
城东那块地不过就是一块地而已。
“我现在就联系我的秘书。”祁宴礼淡声道。
表面上风平浪静,谁也没能想到,此时他心里的波涛汹涌。
祁宴礼拿出手机,给外面等着的游意打了个电话,“和李总联系,取消合作,违约金我会照合同赔付。”
游意震惊的声音透过话筒,“祁总,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不知道别墅里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得不对,“要是您被威胁了的话,我现在就报警。”
“祁宴礼,我不准你这么做!”戚白映低喊了声,可是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好好跟李总谈。”
祁宴礼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这样挂断了电话,游意的声音掐断了话筒里。
他朝林嘉律晃了晃手机,面无表情道:“满意了?”
林嘉律神情愉悦,举起手轻拍了几下,“祁总够直接,我喜欢。”
戚白映咬着唇,瞪着他,“林嘉律,拼实力拿不到林氏的继承权,你就靠这样卑劣的手段夺回去?”
“你还真是比不上曲舍林半分!”
她这句话,无疑激怒了林嘉律,他冷着脸色,缓缓侧过头觑着戚白映,“你再说一句?”
他这话看似说的轻缓,语气中透出来的寒意,冻得人心口疼。
戚白映正打算怼回去,祁宴礼却先出了声,“林总,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
林嘉律冷冷地瞥了眼戚白映,转而看向祁宴礼,冷哼道:“你们当然可以走了,只要等什么时候你秘书回电,说事已经办成了就行。”
“就按林总说的办。”祁宴礼掀开眼皮,眸光寡淡地凝视着他,看样子丝毫没有异议。
林嘉律很满意他这态度,挑了挑眉,扫了眼身旁的保镖,“看好他们。”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客厅里的楼梯走去,边走边漫不经心道:“我有些累了,等祁总的好消息一到,再下来送送你们。”
祁宴礼睨了眼他的背影,而后快步走到了戚白映身边,查看她脸上的伤势。
林嘉律那巴掌打得挺狠,估计是将婚礼上的怨气以及没拿到竞标的恨意,都发泄到了她身上。
“疼?”他问。
肯定是疼的,整个脸颊红紫了一片,她皮肤本就白,便愈发显得红肿起来。
戚白映呆呆坐在沙发上,抬手打掉了男人的手,垂眸冷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她抬起头,看着祁宴礼,“你为什么非要管我?我说过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他难不成丢了继承人的位置还想去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