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艳红色的小瓷瓶,萧裕景的心是彻彻底底的凉了。
十三年前,皇上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来,而那里面装着的就是摄心蛊,这一次,不用想就知道也是。
可这摄心蛊就他当年饮下的如今若是还在的话在身体里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了,再喝一瓶,那便又是上百只蛊虫,若是他蛊虫没除,几乎三日就会发作一次,一旦没及时吃下让蛊虫眠去的药那就是必死无疑。
皇上并不知他蛊毒已除还要他喝下这新的摄心蛊,无异于是要彻彻底底把控他,让他一步都离不开,一旦离开就是个死,而他留下他,只是因为这十万兵权就算到手了也不是那么快就能为他所用,他如果死了,那些个兵将必然会闹,他就是一个给他过度的桥梁。
他与他而言,也仅仅就是如此的存在了,可笑他还自诩兄弟。
“你我兄弟二人之间的信任就是建立在这蛊毒上面?好!好!”萧裕景昂头苦笑起来,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模糊的看着房梁上的雕龙画凤,回想起过去所有人同他说过的话。
太上皇临终前悄悄的同他说:景儿啊,十万兵权在你手上,一旦时机成熟你便起兵绞杀了那乱臣贼子。
母妃临终前说:皇上心思歹毒,视你为眼中钉,绝不会对你好,切莫被他的假仁假义骗了。
皇叔临终前说:军权在你手,不必事事听命于皇上,否则日后必回引火烧身。
君故沉离开竹林涧的时候说:他早已经背叛了你,从对你下这蛊毒起,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你所谓的兄弟之情吞噬了一个干净。
宋医女骂他:人家就是把你当做一只狗,你忠心耿耿,人家为了怀疑你吃了别人家的包子就要你的命。
……
如今回想起来真真的都是至理名言,可他却一直执着的相信皇上对他有兄弟之情,有君臣信任,有恩情在,现在这一切的执着都酿成了最苦的酒,灌进他喉咙里,苦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食苦果,他认了!
垂下头来,萧裕景一把将皇上手中的小瓷瓶夺过,拔掉塞子将里面墨汁一样的摄心蛊的幼虫饮下,擦干净嘴,从腰间拔下令牌来,狠狠的拍在长案上,紧咬着牙道:“皇兄,一切如你所愿,兵符我稍后让人送进宫来。”
说罢,萧裕景不等皇上回答转身就怒步冲冲的往外走,推开太极殿的大门,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响起,顿时在云层里盘踞了许久的倾盆大雨似破了天一样的落下来。
看着这雨,萧裕景并没有停顿,抬腿迈出殿去。
走下第一阶台阶,第一滴雨水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清醒了过来。
应了君故沉和刘刚的话,今日,他,萧裕景,把所有的恩还清了!还清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地球灾难频发,原大家都有好运气,学业有成荣光发,工作顺利心舒畅,身体健康无烦忧,家庭和睦温馨显,金银财宝自动来,灾难祸事绕你道,万事如意心飞扬,有事没事赏枪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