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口中的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可当苏子衿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眸之中的肃杀之气。话却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君故沉这番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子衿想起了昨夜他那些个反常的举动,眼里的杀气柔了下去,似宽慰一般轻声柔道:“我知晓你心中担心我处理不了。但相信我,我等这一天许久了。我知晓该如何做,他只是过去。我只有恨,我必须亲手了结他。只有了结了这一切,我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关于你我的,真正的新的生活。”
听着苏子衿这话,君故沉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瞎担心了,没想到早就被这妮子看得一清二楚了。
从知晓苏子衿前世和萧落尘有那一段孽缘起,他就一直耿耿于怀。起初是觉得她的心里始终有他,因为爱才会有恨,有多恨就有多爱。总觉得自己总归住不进她的心里。抹不去她心里的伤痕。
可当听到那日她同萧落尘说出那句话和随后她说她心里只住着他的时候,他真的是快要高兴到发疯了。可事后他却更担心她起来。
前世的事,她都是轻描淡写的略过,特别是和萧落尘之间的事,可即使是这只言片语他也能听得出前世她对他有多深情。
只有情深所致她才会被蒙了心,才会甘愿为他做一切,才会看不透他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不愿去看清楚真相被他糊弄过去,最后落到那惨死的下场。
她重生归来,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今日,为了复仇,可她真的能对曾经深爱的人下得去手吗?一旦下了手,了结了他,她是否会后悔?没有了这仇恨支撑着,她会不会垮掉?
所有的这一切会发生的可能都让君故沉担心,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然而如今看着她眼眸里的决绝和这说出来的话,可见这些她自己早就已经想清楚了,而他的担心是白担心,瞎担心。
不过也好在是白担心。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落了下去,嘴角渐渐露出笑意来,伸出手从身旁的弓手手里拿过弯弓,背上箭篓,眉尾一挑逞强道:“我可不是担心衿儿这些,我是想要同衿儿一道前去,助衿儿一臂之力,顺道见识见识衿儿的英姿。”
瞧着他这般嬉皮笑脸的模样,苏子衿自是知晓他是在逞强,也不戳穿他,只是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拉着他一边往下走一边道:“那走吧,让你今日好好瞧瞧你娘子有多英姿卓越。”
看着这夫妻二人携手快步走下那城墙,骑上早已经放在下面的龙子驹追赶早已经离去的萧落尘一行人而去,站在城墙上的许天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不解的问身旁的许启明:“大哥,刚刚表妹和表妹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过去,什么恨,什么必须亲手了结,什么新生活,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懂?表妹和那六皇子恩怨很深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就他们小夫妻两个人知晓,你呀就别跟着多管闲事了,快带人下去把下面的人和尸体处理了,一会剩下的那些个官员可都要来上朝了。”许启明一边擦拭着手里的弓箭,一边一脚踹在许天朗的腿上,促成他去做事。
“你们这些个订婚成婚了的人个个都有小秘密,既然不想告诉别人就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嘛,大哥你是,表妹更是,这不是欺负人嘛。”许天朗委屈着揉着腿抱怨,眼眸之中满满都是怨念。
“你也可以选择不听呀,若是不服气,前些日子婶娘给你寻来的那几家的姑娘,你随便选一个就是,也可以说悄悄话呀。”
“我才不要那些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呢,我许天朗的妻子那必须是要英气勃发配得起我的,再说了,你们都是两情相悦,凭什么我就要随便选一个,我也要找两情相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