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礼成之后苏子衿和君故沉就无需在宫中久留了,但卯时就是早朝的时辰,君故沉作为客卿虽然并非必须每日都要上朝。但这谢天恩之事到底要有一个交代。所以今日必须要同皇上和百官一道去上朝。
眼见着皇上和百官都已然往祭坛的东宫门向前朝去,来不及多说他话,两人对视一眼,算作嘱咐后便如来时一般分走左右。由东西宫门而出,往前朝和后宫而去。
回去的路上苏子衿并不急着回宜春宫去褪去喜服,而是让驾马的太监直接往慈宁宫去。
今日是天婚。按理说太后当该来才是,可祭坛之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太后的身影。加上昨日德妃的话句句在耳,苏子衿这心总归是不安稳。难道太后真要因为那事避着她?有些话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好在祭坛和慈宁宫相隔得并不远,加上苏子衿一路催促那太监,一刻不到的时间就到了慈宁宫外,不等宫女下车去搀扶她就急急的撩开轻纱跃下了车。
走到慈宁宫宫门前。还未等苏子衿从侧门而入,一股浓郁的药味就扑面而来,苦涩的味道让喉咙都忍不住一涩。
这让苏子衿心头一惊。
太后的风寒不是好了吗。为何这慈宁宫竟这满宫的药味?难不成太后病重了?
一想到这。脑海里就浮起那日进宫来时太后那苍白虚弱的脸色,当即就坐不住了,流星大步跨入门内,顺着大道一路往正殿后的寝宫去,可才走到一半,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正殿阶梯前的李嬷嬷。
见到李嬷嬷,苏子衿就大约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来,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几分,走到李嬷嬷跟前,苦笑问:“看来太后真是铁了心不肯见我了?”
“郡主莫要多想,那五行山上寒风大,太后的风寒未好尽又加重了,秦院正只得又加重了药,这两日太后都是昏昏沉沉的躺着,这不,喝了药又睡下了。不过知晓郡主祭祀完后必定要来,太后早早的就让老奴在这里候着呢,劝郡主且先回去,等太后风寒痊愈了再请郡主入宫来。”
李嬷嬷的话说的是一分不漏,旁人听上去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苏子衿却是了解太后喝药的时间的,瞥眼看一眼那半开的茶水房里冒出的热气就沉思冷问:“李嬷嬷,这药都还在茶水房里熬着,太后又如何喝了药睡下呢?”
见苏子衿的眼眸撇向那茶水房的时候李嬷嬷便意识到了这只言片语是糊弄不过去的,开口想要继续圆这个慌,可看着苏子衿眼眸里的不知所措,愧疚和苦涩,这心头一阵刺疼。
沉默了片刻后,李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问:“郡主一如既往的聪明,但容老奴问一句,郡主您见了太后要说什么?”
“要求一个清楚明白。”苏子衿毫不犹豫的回答,她要问个清楚。
“清楚明白?”李嬷嬷不忍一笑,“郡主想要知晓的想来昨夜见到德妃娘娘就已经知晓了,不论是太后如何做的,还是为何要这么做,郡主心里都有了答案,问了也是一样,又何必问呢?”
李嬷嬷柔淡的话就好像解开苏子衿遮盖的那布的手,将她的借口整个挑开,让她一时之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