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落净的话,一把接过卷轴来,飞快都将它打开来。
卷轴不长。上面密密麻麻的零碎的记录着君故沉的行踪。以及各种事件,虽然一眼看上去没觉得什么,可一条一条分类放在一起却诡异的能贴合起来,仿佛似有无数条线从四面八方牵引而来。集合在君故沉身上,然而这些线却很虚无。
怎么说呢,应该说这些事和君故沉都能联系。可却不能定下来就是和他有关系,毕竟只是一个时间能贴在一起。或者某些地方能贴合,也能用巧合来解释。只是在萧落净说出了怀疑之后不免让人本能的往君故沉身上去套。
“时间紧凑,又时过境迁,再加上君公子行踪不定所以本太子只能查出这些来,虽说谈不上是证据可也算有那么一点眉目。至少说明君公子并非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而且有件事本太子一直有所怀疑,不知郡主你可有想过。这个君公子。太年轻了些。”萧落净眉尾一挑,看向苏子衿。
“年轻?”苏子衿不太明白萧落净的意思,“殿下这是何意?他本来也年纪并不大呀。”
“郡主没明白本太子的意思,本太子的意思是,你没觉得他比他所说的年纪更年轻些吗?”萧落净进一步将自己的疑惑说明,看着苏子衿眼神之中露出思索紧接着将自己的怀疑彻底说出来:“直接些说,就是君公子在入官录上写的是辛巳出生的,那么按年份推算如今当该是二十七岁,可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二十七吗?”
苏子衿一直并没有去注意君故沉的年纪,自然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如今萧落净这般一说,心里才有几分泛起了嘀咕来。虽说这男子随着年纪增长不会变化很大,可相差几岁之多的话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一些的。君故沉的确看上去不像是二十七,最多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
“本太子和太子妃在知晓此事之后猜测了一下,寻来了府内二十到三十岁的人作为对比,最终觉得君公子看上去不过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模样,如果和镇国侯府里能知晓内情的人年纪对比的话,和安国侯府的世子倒是能对的上呢。”
“世子?你说黎顾均?”苏子衿几乎的脱口而出,看着萧落净,握着自己手里的卷轴,她心里说不出的有些慌乱,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呀,黎顾均当夜就死了,我还同舅父去瞧过,人都青了,不可能还活着。”
虽说这件事对于苏子衿来说已经是过了十多年了,对黎顾均的容貌已经是模糊的完全记不得了,可那一幕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很深刻,就如同印在脑海里的一样。
那时是镇国侯府被血洗的第二天,因为安国侯府的罪名是通敌叛国,所以皇上当夜处决他们之后也不容许任何人为其掩埋,大夏日里就将全副上下百来口人全部置于镇国侯府内,由着他们腐烂,还让文武百官去参观,以此来警告文武百官。
许荣和镇国侯是发小,年少时在军中更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两府之间关系极好,两家世子更是互认义父子,这般情况下许荣自然会去,更带上和黎顾均有婚约的苏子衿。
那时的苏子衿年仅七岁,并不明白太多大是大非,对死亡也没有完全理解,直到走到安国侯府内,看着那一具一具躺在干涸的血泊之中的尸体,她才知晓,这就是死亡。
走到黎顾均身前的时候,她更是难以相信,曾经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冰冷的浑身泛清的躺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