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夫人这松口前都不忘用皇后来提醒她的话,苏子衿握着筷子的手更紧了一分,但面色却半点不露的点了点头,乖巧道:“祖母放心,孙女省得。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孙女院里还有一些事未处理,且就先行一步了。”
“且去吧。”既然事已经订下来,老夫人自也没有留苏子衿的必要了,便轻轻摆了摆手,放任她离去。
既然老夫人松了口苏子衿自然不会再留在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对老夫人福身后转身从客堂走出,当走下紫苏斋主房阶梯,看着停了雪露出骄阳的天空,苏子衿的心里却暖不起一丝。
这件事虽说现在是暂时拖住了,可这府内有老夫人,想必这事隔三差五的就会被提起来,越是靠近及笄的日子,这件事就越紧逼,不出七日,皇后那边必定是要她给出一个结果的。
偏偏这件事她却没有半点应对之法,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迈开那犹如被灌入了铅的腿,一步一步的往竹苑去,不管如何,且暂时歇一会吧,她总觉得这脑子快要炸开了。
只是才刚刚走近竹苑的院门,还不等苏子衿舒一口,一直站在正堂门前的琉珠就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扶住苏子衿的手臂,小声警惕道:“小姐,木姨娘来了,说有要事要同您说,奴婢怕被人瞧见坏了事,将木姨娘引进了您的卧房,称木姨娘是来问小姐络子的打法的。”
“木姨娘?”一听木婉清来了,苏子衿已经疲惫不堪的心越发沉了一分。“她可有说何事?”
琉珠如实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婢问了,木姨娘说是要紧的事,必须要亲自告诉小姐您才行。”
一听这话苏子衿便就知晓此事必然不简单,今日这不简单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一件一件打在她的心头,即使再强也撑不住太多。可木婉清已经在屋内了,总归不可能请她回去不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紧咬牙关往房内去。
一撩开卧房用来隔断的帷幔,就看到站在粉色的丽格海棠前的木婉清,她穿着俏粉色的滚边苏绣梅花袄,同那花站在一起仿若是从花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美得艳丽却又不可亵渎一般。
同气色极好的木婉清比起来,此时是苏子衿实在脸色苍白得有些憔悴,不过苏子衿此时此刻也没有空去在意这些,一走入房内便整个人乏力的靠在软塌之上,开门见山道:“今日这般急着来我院里是有什么要事?”
转身瞧着苏子衿那憔悴疲乏的模样,木婉清不知晓是发生了什么让苏子衿竟然会这般累,但到底也没有多问,只是如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大小姐寻个可靠的医女来,为我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