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株墙头草,见风使舵。”苏子衿将茶盒拿在手中把玩,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大房那边呢,对三房的所作所为可有什么动作吗?”
冬梅摇了摇头,“大房那边没有什么动作,自柳贤妃复宠之后二房更是如日中天,二夫人在府里几乎都是横着走了,大房都是躲着,并未吭声。”
“躲着?”苏子衿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道:“看来是有眉目了,且继续盯着,一有情况立即送信。”
“是,奴婢明白。”
冬梅的话音刚刚落下,马车就停了下来,马夫轻声道:“小姐,柳府后巷到了。”
放下手的茶盒,苏子衿抬起头来对冬梅扬了扬下巴,冬梅立即明了的点了点头,起身撩开车帘见四下无人后快步跃出,步伐匆匆消失在后巷的转角处。
看着冬梅离去的方向,苏子衿眼眸微微眯起,沉吟了片刻才放下窗帘低呼一声:“走吧。”
…
从城西到柳府后巷大约花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柳府到苏府的车程为半个时辰,当苏子衿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摆放马车的小院还未来得及点灯,四处昏暗一片,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笼被人提着,站在廊下,一见苏子衿的马车进来,立即快步走上来相迎。
钻出马车,苏子衿原以为来接的会是春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流珠略有些病态苍白的小脸,苏子衿当即眉头一拧,责备道:“怎么是你来接,腿伤不是没好透的吗?”
“回小姐的话,院里的丫鬟都忙着呢,奴婢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就自告奋勇的来接小姐了。”流珠笑着将头低下一分,可却没注意到这灯笼昏黄的光正好不偏不倚的映在她脸上,露出那微红的眼眶和嘴角的一丝僵硬。
流珠相较夏荷要沉稳些许,可也是个不会说谎的主,一瞧这神色苏子衿便就知晓定然是出事了,伸出手捏住流珠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看着那红彤彤的眼眶眸色一沉。“眼睛都哭成兔子眼了,还敢骗我,且说吧,出了何事。”
流珠本想说没事,可看着苏子衿眼眸中露出的担忧和疼惜,心头一软,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的就涌了上来,双膝弯曲整个顺势跪在了地上,低泣哀求道:“小姐,求您救救夏荷吧!奴婢不知宫宴时夏荷到底做错了什么小姐要降她为二等丫鬟,可不论如何也该小姐处置,轮不到那春兰呀。”
一听是夏荷出了事,苏子衿心底顿时一咯噔,伸出手抓住流珠的手臂,焦急的问:“夏荷怎么了?春兰做了什么?”
“今日春兰从三小姐处回来便召集了一等以下的丫鬟去了小姐的房间,说是整理,夏荷不小心打碎了小姐的一支白玉簪子,那春兰上去就是一巴掌,不知为何两个人吵了起来,春兰就让夏荷跪在院子里,从未时到现在,奴婢眼见着夏荷都支撑不住了,可她却不让奴婢告诉小姐。”
听到这,不等流珠的话音落地,苏子衿转身就快步往竹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