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走后,正堂内再度一片寂静。
老夫人面色沉下来,眼眸冷冷的扫过堂中的所有人,过了半响才清咳了一声道:“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回去吧,这没你们什么事了。”
得了老夫人的话,二夫人万氏和三夫人张氏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起身无声的对老夫人行了个离便就离去了。
这件事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也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当所有人都走了,原本高堂满客的正堂就只剩下老夫人,许氏,苏子衿,李妈妈,八目相对,寂静之下隐隐燃起丝丝火星来。
“老大媳妇,今日之事,你就不打算好好说道说道吗?”老夫人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许氏,似将她看穿了一般。
婆媳十五年,这七八年来老夫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她,给她设下的套不计其数,你来我往的躲避下对老夫人也熟知得不得了,一眼便就看穿她这是故意套她的话,让她把话说明,好兴师问罪。
“此事媳妇在前院的客房院子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娘没听清不成,可还要再说一遍?”许氏故作顺从的问。
看着许氏故意装出一副事情就是这样,我都已经说了的样子,老夫人的手握紧了几分。“我耳朵不聋,莫与我装不知,无风不起浪,为何那柳家二丫头非要冤枉你?你为何那时才出现?”
“娘你说这话是何意?此事难道还怪到我头上来了不成?”许氏诧异又气愤的皱起了眉头。“我还想知道柳家二小姐为何要冤枉我呢,更想知道柳家为何要这般对我们一房人。前有柳老夫人寿宴之上柳子辉企图对子衿不轨,后有柳姨娘下毒谋害乾儿,如今柳二小姐又平白无据的冤枉我,媳妇实在是委屈。”
许氏字字句句都说着面上的实情,任由谁听来都是许氏一房受了大委屈,柳家人欺人太甚,若老夫人再说下去,倒要落得包庇柳家欺负许氏一房的话柄了。
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但面上没有真正的扯破脸,老夫人又怎么舍得脱下自己伪善的脸皮呢。
“柳家确实过分,但是今日之事还有待查明。”老夫人见许氏把话说死,知晓一时追问不出什么,转而看向苏子衿。“子衿,今日之事你也毫不知情吗?”
“知情?祖母所说的知情是什么?子衿不明白。”苏子衿一脸茫然不知,连老夫人问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见苏子衿这般明目张胆的装傻充愣,比许氏更甚,老夫人心底更甚火起来,懒得和她们绕,长刀直入坐在高位质疑道:“今日在戏园子,你与柳家二丫头信誓旦旦的打下赌约,后又以此要割舌威胁她为了自保不得不顺着话说灵珊是私生女,难道你不是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认为是子衿设计的不成?”不等苏子衿开口,许氏率先就出口相护。
老夫人冷冷的撇了许氏一眼,冷哼一声。“不可排除,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子衿那般信誓旦旦,谁又知不是事先就知晓内情故意引那柳家二丫头入瓮,闹出今日之事呢?”
听了这话,苏子衿不得不佩服,老夫人虽然年迈了些可脑子还是好使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更是集火在她身上。
只可惜,到底还是把苏子衿当做十四岁的孩子了,小看了。
“祖母这话真是牵强,今日我从三更起床就忙着沐浴梳妆穿衣,随后就到了紫苏斋跟着三夫人在内院招待各家夫人小姐入席,还未吃早膳祖母就让我去库房取了东西,期间我一直在花巷等孙管事找东西,孙管事可以作证。回了内院就进了戏园子,和所有人在一起,这事柳二小姐才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