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大手一挥,这件事也就算彻彻底底的定下来了,众位妃嫔对这事也极为感兴趣,纷纷议论起来。
花厅一片热闹之下苏子衿却手心冒汗,背脊发凉。
看着那和其他嫔妃谈笑风声的柳贤妃,心里怪自己,太过小看柳贤妃了,老以前世的交手来衡量她,倒是忘记了前世与她真正的交手并不多,根本无法估计出她的实力。
如今柳贤妃都还未出手,仅仅是沈昭仪和袁淑仪的几句配合的话就让她如临大敌,还不知道这神墨后面会有什么,简直就好像是深夜走在悬崖之上,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摸索前行。
“太后,神墨到了。”正当苏子衿呼吸都变得无比凝重起来的时候,岳嬷嬷拿着一个镂空雕琢的长条木盒走了上来。
走到大殿中央早已经设立的长桌前打开,交给一直站在墨砚边的宫女,由其将神墨研磨在砚台之中。
当墨研磨出一个底的时候,苏子衿交代身后的若兰去取了些颜料来,然后用束带将两侧的袖子绑起后拿起笔来在皇庭宣纸上落笔。
上一世苏子衿为了讨得太后的欢喜,可谓日日苦练,半年多没日没夜的练习让她将手法死死的记在了脑海之中,即使是闭着眼都能做出当初那副让太后大声叫好的画。
而且她的速度极快,笔尖所到之处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看得众人都发愣了,就连柳贤妃都眼露吃惊,不敢相信。
明明查的很清楚,苏子衿不爱作画,对画可以说是一知半解,画出来的东西不说差可也上不得台面,怎么如今却是这般犹如千锤百炼一般的熟练,而且那还未完全成型的画已然好得让人可以拍手叫好了。
在众人或吃惊,或赞叹,或羡慕的注视下,用时一刻的苏子衿将最后一笔收起,解开束带,大袖拂过画卷,一扫而过之后原本纸上的墨画消失无影,仿佛从未用过一样。
而就在众人惊讶不解刚刚明明看到的画去了哪里的时候,苏子衿不紧不慢的用手中的笔去沾了放在酒杯里的酒,随性的在宣纸上一撒。
瞬间一切像梦一样,原本不见的画飞快的自己一点一点的浮现了起来,就好像栩栩如生的生长出来的一样,百花盛开,配合着荷花的清香,如梦如幻。
“好!果然是哀家亲封的荷悦县主!”一如前世,太后大悦。
“雕虫小技,太后和各宫娘娘不嫌弃已然是臣女的大幸了。”苏子衿将笔放下,退后一步,神色波澜不惊的向太后行礼。
“荷悦县主真是谦虚,这样的炉火纯青的画技可不见得,就是宫中的画师都比不过县主呢,贤妃妹妹,你说是不是呢?”皇后眼眸之中略微带着冷嘲看向柳贤妃。
柳贤妃何不清楚皇后这是在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加把自己那个没用的侄女又踩低了一分,恨不得和皇后斗上几句,但一想到如今柳家的形式不宜生事,只好忍了下来。
“姐姐说的是,荷悦县主这画技只怕世间难有几人可比,若是那姚大师知道了,恐怕都要高兴有人能将他的神墨用到这般地步呢。”
“你们两人倒真是说到了正点上,那姚大师若是知道苏家丫头怕是要登门拜访了。”太后看着苏子衿那画越发的喜欢,“李嬷嬷,去将我宫内剩下的两条神墨拿来赏给荷悦县主,反正哀家留着也无用,不若赠与能用之人。”
“谢太后赏赐。”太后已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苏子衿也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