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声令下,苏子衿和沐雨彤不约而同就双膝一弯,齐齐跪了下去。
“回太后,臣女本是陪家妹去如厕的,在茅厕外等待的时候柳校尉走了过来,说他前段时间在军营里对臣女有污秽之言,又因此打伤了臣女的大表哥,所以要向臣女赔罪。
此事臣女其实并不知晓,大表哥只说是意外受伤,柳校尉说了才惊讶不已,但柳校尉说臣女大表哥已经原谅了他,臣女又岂敢怪罪呢,原是想离开的,可柳校尉非要臣女收下这手镯。
无可奈何下臣女只好收下,没想到柳校尉竟然要求我带上,臣女虽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可品级也在柳校尉之下,不敢不应,只好带上。
这一带上就觉得有些头晕,柳校尉说是那院子里的花香太浓郁,让臣女去外透透风。谁料到头是越来越晕,还好在路上遇见了沐郡主,沐郡主见臣女似有些不对劲,便连忙用沾了水的帕子给臣女擦脸。
谁知道这个时候柳校尉兽性大发,对我和沐郡主出言不逊,言语污秽,一路上追赶我们二人,之后便就是太后与诸位所见到的了。”
说到最后,苏子衿眼眸之中浮起了一丝水雾,倔强的委屈让人越发的心疼。
这般眼神在太后的眼眸里像极了当年跪在先皇面前,双目含泪却不肯落下的月轮公主,自然的多心疼了几分,心也让苏子衿身上偏了。
可即使偏了心,身为太后她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转眸低问沐雨彤:“雨彤,你说。”
沐雨彤本就比较得太后喜欢,在太后面前也向来是撒娇惯了,此时太后一问自然就红了鼻子,委屈道:“太后,此事我和子衿当真是委屈极了,被人欺负了不说,还要被冤枉。”
“你这孩子哭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若是受了委屈,哀家定会为你做主的。”见沐雨彤这鼻子一红,老人家疼爱孩子的心就上来了。
有了太后这句话,沐雨彤知道此事已然十拿九稳了,抽了抽鼻子道:“原本我见子衿和她三妹出去许久未归,就有点担心,谁知道后来见她三妹回来了她却没回来就和母妃还有苏大夫人出来找,我觉得兵分三路快些,就和母妃分开了。
一路上找寻,听丫鬟们说后院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人,我就想着会不会在前院,就顺着走了过来,正巧瞧见柳校尉扶着子衿。子衿昏昏沉沉,脸颊绯红,我觉得不对劲就感觉用手绢沾了冰坛子里的冰水给自己搽脸。
途中柳校尉几番阻拦,最后更是…更是言语恶心,还扬言要让我与子衿做他的小妾,日日…侍奉与他。”
“胡说!”太后还没发话,柳长坤就先坐不住了。“太后,此事定有蹊跷,我儿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将军真是睁眼说瞎话,柳校尉这样的话儿还说得少吗?”一直看热闹的李如瞅准时机落井下石。“这金陵城谁不知道柳校尉是个风流人物,哪家青楼没去过,在军营里就曾说过要荷悦县主当他的妾,还说是抬举她了,此事军中人人知晓呀。”
此话一出,人人对柳长坤的话都是嗤之以鼻,这些个爱玩的公子哥们谁不知道柳子辉放浪形骸,嚣张跋扈,莫说是要郡主这话了,以前更加过分的话都说出来过。
对于此,柳长坤自然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会有人敢说出来,一时让他没有可辩解的,只能对李如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