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真是惯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当初污蔑大姐偷祖母的镯子,后又污蔑大姐陷害你,现如今又来污蔑我了。不过二姐你这污蔑实在牵强,我一路上别说是瞧了,就是碰都没碰那托盘一下,一路上都是由春兰端着的,流珠也是可以作证的呀。”
“你…”苏颖被苏灵珊说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起初不过就是想看看那舞衣,谁知道这个苏灵珊百般阻拦,让她这口气顺不下去,非要看一看才行。可没想到会引来苏子衿,还被苏灵珊冠上了有目的的罪名。
如今她和苏子衿不和,整个苏府上下都知道,这时候苏灵珊再拉出以前的旧账一说,就更是让人觉得她绝对是有目的。这一时之间,似不管她如何解释都难以说清了。
若这件事真闹起来,只怕她更会让祖母生厌,临回来时姨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荷穗宴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惹事,如今却……
而看着苏颖抓耳挠腮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撇清的时候,苏子衿微微动了一步,走到春兰面前,垂眸瞧着那块盖着的锦布,过了半许才缓缓开口道。
“一件舞衣竟让两位妹妹这般相互怀疑,若一直这般下去反倒不好,既然二妹想要瞧,那便给二妹瞧瞧好了。”
“小姐,别…”眼见着苏子衿要伸手去撩开那锦布,春兰立即高声惊呼起来,对上苏子衿的眼眸后心底一凉,连忙低下头去支支吾吾道:“这…这舞衣是小姐荷穗宴要用的,此…此时…不宜…”
“有何不宜的,莫非被人瞧去了我就不能穿了?自家姐妹担忧什么,难道还会害我不成。”苏子衿说得云淡风轻,可那个“害”字却像一把铁锤,打在苏灵珊的心头,震得她浑身一颤。
她没想到苏子衿居然会要掀开来给苏颖看,这荷穗宴上要用的东西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生怕漏了半分被人看了去,用了去,那自己到时候就丢人了。
虽然她们是姐妹,她也知晓苏子衿没几分脑子,可这点总该会懂呀,怎么会如此。
想要开口劝阻,可刚刚苏子衿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她又能这么劝?
能做的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渐渐被撩起来的锦布,希望里面的东西已经都被吸收干净了才好,若是在这里阴差阳错的被发现了,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苏子衿缓缓拉开锦布,露出里面水蓝色的轻纱舞衣。
虽然是折叠着的,可就从这在夜幕下隐隐泛光的衣料以及边角处露出来的几许流苏就能看得出这件舞衣价值不菲,而且定是极美的。
“夏荷,提起来,流珠,拿盏灯来,让二位妹妹仔细瞧瞧,以免日后姐妹之间再因此生疑。”
一听苏子衿还要提起来,掌灯来看,苏灵珊彻底坐不住了,连忙拉住她的手急劝道:“大姐,这就不必了,这舞衣毕竟重要,看到一角已然够了,无需这般。”
“怎么无需,两位妹妹因为这舞衣都互相猜忌了,怎么能不看个清楚,给彼此一个清白呢。身为大姐,我该调解姐妹之间的问题。”苏子衿把整件事上升治理后宅的高度,见苏灵珊还欲说,便眼眸一转有几分阴冷的看着她。“怎么,三妹不让看,莫不是真如二妹所说,你…”
“怎么可能,大姐我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不过既然大姐这般大度,妹妹自然是想看的。”苏灵珊连忙撇清,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背脊更是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