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瑾棉就像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捂着脑袋数了万八的羊,结果越数越精神。后半夜坐起身,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一直躲避不去想,可是还是直观的印在脑海,瑾棉深思,她和沈先生她大部分在被动,都是沈先生夸出一步,她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婚后慢慢积累的感情,和爱情还是差了一份,直到今天面对本心才发现,沈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心底深深扎了根。
昨晚的神秘电话,瑾棉恐惧了,恐惧一切都是假的,又恐惧自己丢了心,许昊焱出轨时。瑾棉更多的是不甘心,被背叛的不甘心,可是现在她恐惧了,她是内心缺乏安全的人,是沈先生给了她的家的感觉,现在要如何?光棍的想,带着儿子离开?
早上,阳阳瞪大了眼睛,“妈妈。你放了三勺糖了。”
“啊!”瑾棉一看绿豆粥中糖高高的像是小山一样,没法吃了。
“你快吃,吃完妈妈送你去上学。”瑾棉将粥推开,对着阳阳说:
“妈妈,你怎么了?一早上好像有心事一样,爸爸呢?”阳阳歪着脑袋问着,今天的妈妈好奇怪。
她也想知道沈先生哪里去了呢?没精打采的,“妈妈没睡好,爸爸出差去了。”
说完自我安慰,对,沈先生就是出差去了,可是女人的哭声又钻进了脑海,脸色不是很好看。
阳阳快速的喝着粥,妈妈今天好吓人,“妈妈,我吃好了。”
“恩。好,咱们走。”瑾棉站起身抱下阳阳。
阳阳纠结着,“妈妈,我还没背书包,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阳阳今天在家照顾你吧!”
生病了?瑾棉愣住了,她可能真的生病了。
目光柔和的揉着阳阳小大人的样子,她还有儿子不是,笑着道:“妈妈没事。先送你去学校,快去拿书包。”
阳阳眨了眨眼睛,正常的妈妈好像回来了,“恩呢,等等我妈妈。”
瑾棉拎着包,拿过钥匙,拉着阳阳出门了,刚走到锦绣园大门,瑾棉愣住了,竟然是斐永斌,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眼睛红红的,瑾棉还从来没见过狼狈的斐永斌。
“斐大哥?”
“瑾棉,送阳阳上学?”斐永斌见到瑾棉也愣了。
“是啊。我们先走了。”瑾棉开口道:
“好,昨天谢谢。”斐永斌见阳阳背着小书包的样子,想到刚才欧阳泞,无情的睦子有了别的情绪。
“昨天已经谢过了,而是我不是已经得到了报酬。”
“呵呵,的确是。”斐永斌笑道:
瑾棉拉着阳阳走后,还有些惊悚,机器竟然笑了,果然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沈先生以前也是冰冷的,后来不也是,想到沈鸿煊,瑾棉抿着嘴,她不会武断,对谁都不公平,她在等沈先生回来。
想明白后,瑾棉心里压抑好了许多,回来的路上,瑾棉还去了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半天了。”
刚走出电梯,听到思思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瑾棉拍着胸口怒了。
自知理亏,思思拉过瑾棉,“嘿嘿,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的确是惊到了,喜没有。”瑾棉翻着白眼开了门。
思思连忙跟了进去,四处打量,“果然是沈冰山的风格,黑白色调,这人真阴暗。”
瑾棉把水果拿到厨房,洗了些葡萄,就听到思思在点评装修。
“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解禁了?”瑾棉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问。
思思跟着坐了下来,有些谄媚的道:“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瑾棉打量着思思,“说吧到底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一出来都不去看情郎,反倒上我这里。”
“谁说我没去,他上课去了。”思思开口道:
瑾棉,“……”
果然谁都不能撼动周岳恒的地位,刚才还有点惊喜,这小没良心的竟然来看她,现在一点喜都没了,继续吃着葡萄。
“别生气啊,你也理解理解我,我当然要去岳恒那里先报个到。”思思撒娇着。
瑾棉翻着白眼,真拿她没办法,“好了,好了,别摇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思思松开瑾棉,看着水灵的葡萄,也吃了起来。
二人消灭了一小盆葡萄,思思才神秘的道:“你知道我神秘嫂子长什么样子不?”
“知道啊!我早上送阳阳的时候还看到你哥了。”瑾棉收拾着茶几道:
思思眼里满是八卦,“我说我哥昨天怎么没回来,这是来找老婆了,我跟你说,昨天家里都炸庙了,这两个老的要见孙子和儿媳妇,也不管儿媳妇什么出身了,只要我哥能结婚,人能带回来就成。”越说思思越不服气。
“还有这事?”瑾棉也来了精神,斐家顶层家族,竟然不注重门第了?
“对啊,一点都不公平,我哥娶个普通人就成,为什么我就不能嫁个普通人,还说岳恒是算计我,难道我哥娶个普通女人,不是在算计他?”思思怒了。
瑾棉嘴角抽搐,思思这个大咧咧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心眼,说好听的是善良,说不好听就是傻大姐,斐家怎么放心,找个普通的男人,尤其还是把思思迷的死死的,这不怕以后拿捏思思。
想到算计斐永斌,瑾棉翻着白眼,无情的机器是那么好打动的,她和欧阳婉才接触,也知道欧阳婉心思纯净,估计是这样才被斐永斌另眼相看,算计斐永斌,别闹了,这也是斐家放心的原因,还有就是斐永斌都三十二了,瞧着以前的架势,可能一辈子不婚呢,现在儿媳妇和孙子都有了,当然妥协了。
思思发发牢骚也不说了,贼兮兮的问,“你和沈鸿煊怎么样?”
“能怎么样?”瑾棉淡淡的回答:
“你俩是不是有事情?这不是你啊,瞧着一脸的怨妇样。”
那么明显,瑾棉楞了。
思思一看瑾棉不说话,急了,“我是乌鸦嘴,不会真的有事情吧!”
“昨天晚上沈先生出差了。”瑾棉心里也憋得慌,开口说了出来。
“哦,昨天没满足你,所以怨了?”思思表情古怪的拉着长音。
瑾棉,“……”
“啪”拍了思思头一下,“你想什么呢?重点不是出差,是被一个女人叫走的。”接着瑾棉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就说,沈鸿煊不是好人,你们分开三年,他到底怎么样你也不知道,看着沈鸿煊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腹黑,老狐狸,你怎么玩的过他,现在更是大半夜被别的女人叫走,人渣中的人渣。”思思攥着拳头,恨不得撕了沈先生。
思思骂沈先生,为什么瑾棉感觉很爽呢?随后轻飘飘的道:“也不知道谁,前几天还崇拜沈先生来着。”
“谁那么不开眼?这样的人渣也有人崇拜。”
瑾棉,“……”
思思见瑾棉不说话,翻动着,递给瑾棉,“这个号给你,私家侦探,效果不错,你可以去查一查,有了证据,哼哼在找沈鸿煊算账,如果是真的,绝对不能姑息,男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结婚了还没断干净就是不负责任。”
瑾棉怎么感觉思思在报复一样,拿过一翻动,好几家的侦探电话,“你不会用侦探,去查周岳恒吧!”
“是啊,要不我怎么每次周岳恒一出现,我就到了。”思思大方的承认。
瑾棉丢回,“我不会用的,我在等他回来,直截了当的问。”
思思一听,的确是瑾棉的性格,瑾棉看着柔柔弱弱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
担心的道:“如果是真的呢?你打算怎么做。”问道这里,思思真的心疼瑾棉,恨不得把沈鸿煊大卸八块。
才见了几次面,思思也能看出来,瑾棉已经把沈鸿煊放在心里。
瑾棉沉默了,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像所有人说的,婚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是她叶瑾棉干的,离开,可是鼻子为什么这么酸,瑾棉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不让眼泪流下来,尽量不让思思听出些什么道:“等回来再说。”
最终把带儿子离开的话,变成了这一句,瑾棉闭上眼睛。
思思难受了,瑾棉一直是坚强的,拉起瑾棉,“走啊,我们去s大,去找岳恒,然后我们去看电影。”
“我”不想去还没说出口,思思已经拉着瑾棉出了门。
瑾棉出了门瞪大了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斐思思,我的包,钥匙,都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回家?”
思思光记得拿自己的包了,见到怒了的瑾棉,“那个,大不了睡我家,或是找个开锁的呗!”
瑾棉面对思思真的无力了,突然有些同情周岳恒,“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瞪着思思,“今天你花钱。”
“没问题,走了叶大小姐。”思思赎罪的保证道:
思思开着车直奔s大而去。
停好车,思思拉着瑾棉就上了周岳恒所在的教室,透过窗子,瑾棉看到周岳恒、米思城还有几个人,站在讲台上的是舅舅,这些人都是博士。
“你不是也是宋教授的学生。”思思这才想起来。
“我是研究生,现在他们讲的我也不懂,在打基础,看书。”瑾棉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看我家岳恒认真学习的劲多帅。”一见到周岳恒思思眼里就没了别人。
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本来南方隔音就不好,想不引起教室内的注意都难。
宋麒麟见到瑾棉,对她招招手,瑾棉脸通红,今天的人算是丢尽了,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宋导师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跟在瑾棉身后的思思,对着周岳恒眨着眼睛,周岳恒嘴角勾了起来。
“好,要想听就坐下听吧,但是别再出动静。”宋麒麟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开口道:
瑾棉本不想答应,思思扯着她衣服,红着脸道:“恩,好。”
拉着思思坐在了后面,宋麒麟才继续讲着。
一会思思就无趣了,周岳恒在前面听课,瑾棉也在认真的听着,思思趴在桌子上计算着时间。
宋麒麟见瑾棉竟然听进去,眼里闪过惊讶,问道:“叶同学,来说一说今年世界经济趋势。”
瑾棉楞了,嘴角抽搐,舅舅发什么疯,不去问那几个博士,问她做什么,订着所有人的视线,瑾棉站起身,思索一会道:“当前,国际金融危机已经过去6年多时间,但全球经济依然并不平静,各类潜在风险相互交织,并折射出全球经济的四大显著特点:首先,全球经济仍难以摆脱深度调整压力,全球已由国际金融危机前的快速发展期进入深度结构调整期。再次…..”他有岛扛。
瑾棉越说,宋麒麟越满意,有些自己的小见解让人眼前一亮,米思城一直注意着瑾棉,听了瑾棉的话,陷入了沉思,随后越来越光亮,就连周岳恒一直以为瑾棉是来镀金的也改观了看法。
“好,不错。”宋麒麟听到最后满意了。
瑾棉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由轻视到赞同,呼出一口气,老实的坐好了。
g市医院
沈鸿煊在主治医师办公室中,听着主治医师的话,“沈先生,你别抱希望,老人家昏迷这么多年,精神已经萎缩,昨天突然恶化,已经挺不了多长时间了,您还是做好心里准备。”
“没有醒过来的可能?昨晚也没有任何迹象吗?”沈鸿煊幽暗的目光闪过冷意。
“昨晚是恶化,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主治医师对沈鸿煊的话感觉到疑惑。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以后还需要麻烦您。”沈鸿煊开口道:
“您客气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的植物人,会在临死前醒过来,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主治医师开口道:
“恩,我知道了,谢谢。”沈鸿煊站起身,走了出去。
“头,我们现在回去吗?”方硕开口询问。
“恩,你订下午的机票。”沈鸿煊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满心激动的来,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方硕看到走廊走过来的人,转身先走了。
海青青打远就看到沈鸿煊的身影,脸色的红晕就没下去过,心里蹦蹦的直跳,他在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沈鸿煊后,每日脑海里都是沈鸿煊的影子。
在想到沈鸿煊身上的气度,还有后来查到的消息,海青青做了所有女人都会做的梦,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爷爷竟然是沈家的老管家。
“沈大哥,医生怎么说?”海青青走上前一步,调整好角度,从这个角度沈鸿煊不仅能够看到海青青的事业线,还能显得海青青更加的清纯。
沈鸿煊闻到刺鼻的香水味,退后一步,幽暗的眼神不明,却快速的闪过嘲讽,海青青还在娇羞呢,沈鸿煊已经抬步离开。
听到脚步声,海青青才抬起头,哪里还有人,看着沈鸿煊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一直认为自己是天骄之女的她,怎么会放弃,她要成为人上人。
沈鸿煊回到病房门口,拿出,一看时间竟然快中午了?屏幕上一个未接来电和未接短信都没有,他昨晚走的多急,沈太太竟然不关心他,早上没打电话就打算了,现在都没关心他。
听到脚步声,沈鸿煊将拿好,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内,在沈鸿煊印象中,魁梧的老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海管家离开就意外出车祸,沈鸿煊知道都不简单,而且他也查到,海管家一定知道些事情,是他找到的太晚了,如果早一些,说不定真的有醒来的可能。
“沈大哥,你别难过,爷爷知道您能来,就很高兴了。”海青青见沈鸿煊坐在病床前沉思,自作聪明走进来安慰道:
沈鸿煊最讨厌的就是作作,自作聪明的女人,如果沈鸿煊真容易被欺骗,也就不是沈鸿煊,面无表情的抬头,犀利的目光落在海青青的身上,“昨天晚上,你打电话说,海伯伯醒了是吗?”
海青青昨天打了第一个电话,正是她守夜的时候,爷爷突然抽搐,大半夜的吓到了,才打了第一个电话,她记得,沈鸿煊上次走的时候说过,有任何情况通知他,不知道为什么沈鸿煊挂了,她以为没戏的时候,又打了回来,爷爷已经平静了,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爷爷好像要醒了。
现在面对沈鸿煊的问题,海青青眼里有些心虚,却嘴硬的道:“是啊,当时爷爷的确是有醒了的迹象。”
沈鸿煊不再说话了,方硕推门走了进来,“沈总,机票订好了,现在要赶去机场。”
海青青见沈鸿煊站起身,急了,“沈大哥你要走吗?”
方硕站在沈鸿煊身后,他见多了这样的女人,讽刺的盯着急迫的海青青。
“恩,海伯伯有什么时候,以后打方硕的电话,方硕把电话留下。”沈鸿煊连头都没回,留下一句话走了。
方硕哭了,为什么留他的电话,还是快速的留下电话跟了出去。
直到人都走没影了,海青青才收回目光。
去机场的路上,沈鸿煊再次拿出,依旧一个电话都没有,最后手指快过大脑,拨了出去,沈鸿煊愣了,随后宠溺的勾着笑容。
本以为几声后会有人接听,沈先生还等着听到自己太太的声音,可惜电话最后成了忙音,沈先生的笑脸没了。
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的沈先生,今天不仅打了,还破例打了第二遍,依旧是无人接听,沈先生的脸色不好,暗骂小没良心。
方硕坐在前面,头的动作没有错过,为什么他心里蛮爽的呢!可惜不敢拍照,留下纪念该多好。
生气归生气,沈先生又开始担心了,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事了,急了,“什么时候到机场?”
恋爱的男人,脸色真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还有半个小时。”
而另一头家中,瑾棉的电话一直在响着,可惜主人不在。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