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谁辜负了谁?谁被辜负了?庄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过去的一帧帧画面。他不禁拷问自己,这样美好的他,他配拥有吗?
这么一想,他的精神又有些恍惚了,但也只是一瞬,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又恢复了镇定。
舒伯珩扶着桌子的手,指节也有些泛白,虽然只是开头,但他当然听得出,这份解说词不是原先的那一份。虽然听起来也很中规中矩,但字字句句中却无不在暗示庄凌,他做过的事,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自卑。
两个人继续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对视,过了一会儿,舒伯珩说,“酒凉了,你不尝尝吗?”
“好。”庄凌就下意识地双手捧起那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绿光的瓜瓣杯,低头抿了一口,瞬间就惊住了。
入口绵滑,甘甜无比,令人回味无穷。
嗯,挺像果酿的。
“好喝吗?”
“嗯。”
“这是我外公多年的珍藏,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如果这是直播的话,此时弹幕应该刷起了“见家长”。可惜不是。
在镜头扫射不到的地方,余制片举着一个白板,上面写着“进入正题”四个潦草的大字,也亏得舒伯珩视力好,认字能力也还不错,才能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看来是真急了。
也是,连“讲解词”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被人钻空子替换掉,能不急吗?
余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人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好在,他们都是靠谱的人。
舒伯珩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余制片看懂了他的暗示,一挥手,他身后的大屏幕就开始播放“瓜瓣杯”当年出土的全过程。
原来舒伯珩的外祖,竟是当初主持大局的人,对“瓜瓣杯”的重新面世,惊艳世人,做了很大的贡献,也是他亲自破解“瓜瓣杯”身上的密码,并打报告给政府,请求他们将太子墓和皇孙冢保护起来,只是被奸人从中作梗,这个报告最终没被通过,只能放任它们就这样被遗忘在荒山里,无人问津,直到现在“华道”这个节目,才又走进了这尘封的古墓,将那过往的一切重新呈现在世人面前,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