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言第一次看完这部片子,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气到发疯,恨不得开车去把纪望捉回来,不再允许他演这样的戏。
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地想着,纪望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女演员了,激情戏到底是借位还是真拍。
老房子的改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从多年前,祁薄言就开始筹备,设计,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细节,试图打造完美的囚笼。
如果纪望没有等他,已经爱上了其他人。如果纪望根本不接受他,对他早已无爱。
如果纪望要离开他……
万幸,纪望到底还是选择了他。
现在能这么碰纪望的,也只有他。
纪望蹲在祁薄言面前,感觉到祁薄言掐住他后颈的力道有点大。
他的腺体被反复按压揉弄,祁薄言用指甲轻轻抓着覆盖着腺体的皮肤,有点刺痒,但不疼。
祁薄言的另一只手在摸他的牙,嘴唇内侧,舌头中部,偶尔往里伸,仿佛在试探他的底线究竟在哪。
纪望被玩得合不拢嘴,口水溢出唇角,他喉结上下滑动着,手指紧紧地抓着祁薄言膝盖上的布料。
想到可能会把那昂贵的戏服抓皱,又退而求其次地垂落下来,握住了祁薄言的靴子。
喉咙深处被触碰的感觉很难受,手指裹上口水抽出时微凉,再抵入,能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口腔内部的温暖。
很快,纪望的嘴唇就显现出一种使用过度的红。
祁薄言又想到那个文艺片里的男娼了,里面的纪望有着与现在不一样的肤色,苍白得过分,唇色鲜红,脸上淡妆柔和了英俊,显出些许脂粉气。
或许导演是这么想的。
哪怕他穿上了最干净的白衬衣,哪怕他气质再出众,从他的五官眉眼,仍然能看出职业在他身上潜移默化的影响。
就像一份包装精美的廉价礼物。
可祁薄言觉得如果他是导演,他一定不会这么拍。
他的纪望无需妆容修饰,只需要像现在这个模样,就能让足够多的人为他疯狂。
片子没能在院线上映,最后被祁薄言珍藏起来,一遍遍地在某种场合里使用。
那文艺片还有附赠的海报,以及纪望穿过的那件衬衣,很长一段时间里,上面都痕迹斑斑。
衣服还好,海报却救不回来了。尤其是脸颊那个位置,被浇灌得皱巴巴,很斑驳。
如今在祁薄言面前,就是这么一张斑驳的脸。
祁薄言咬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咽下了所有的声音,纪望狼狈地坐在地毯上,一下下地轻声咳嗽,他的妆果然花了,却没有冲祁薄言生气,纪望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敢看祁薄言,现在这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得到满足后的性感,叫人脸热。
纪望起身拉开冰箱,找出冰水喝了整整一瓶,这才抽出湿巾,对着镜子清理自己的脸颊。
白色的里衣看不出什么,可周身粘满着浓烈的信息素,却挥之不去。
纪望拿着喷雾驱散着身上的味道时,就听见祁薄言问他:“你拍《欲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纪望正洗好一张湿毛巾,准备给祁薄言清理一下自己。
听到这话还反应了下,这片子他挺印象深刻,一下便想起来了。
“《欲死》?好早的片子了吧,你看过?”纪望坐到了祁薄言身旁,把毛巾递了过去。
“能想什么,那时候演技还不好,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借点感觉。”
纪望刚说完,祁薄言眼睛就红了,看起来像是要哭,又像咬牙切齿。
他扔掉了湿毛巾,把纪望抵在自己的床头:“你果然是跟那个女人假戏真做了。”
纪望忍不住蹙眉道:“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祁薄言的回答是,狠狠地在他喉结上来了口。
本来喉咙深处就疼,纪望再好脾气都有点动怒了。
祁薄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都没有。
保姆车的门被敲了敲,李风的声音小小地传来:“纪老师,你马上就要开拍了。”
祁薄言白着一张脸,就像捉到男人出轨,可这出轨是在他们分开的六年里,他既不占理,又无法追责,一口气卡在胃部,上不去下不来,憋都要憋死了。
纪望揽住他的肩,祁薄言却扭开头:“你走吧,不是马上就要开拍了吗?”
如同受气的小媳妇,就差没骂一句负心汉了。
纪望喉咙还疼着呢,就要哄人,简直不要太难:“什么假戏真做,没影的事。”
“我还能从哪借点感觉,除了你那,哪还有人给我借感觉。”纪望一口气说得太急,喉咙又开始疼。
祁薄言反应过来后,才眉开眼笑地确认道:“真的?”
眼见祁薄言由乌云转晴,纪望就起身理了理袍子,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