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平静如水的眼睛看着我：“云曦，你想想你对君无邪是什么感情？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你身边了，像你一样消失万年，你明知道他活着，而却不能去见他，你会怎么做？”

他的话把我问住。

我想我一定会因为思念变成一个疯子吧，我怎么能接受得了，他会消失万年。

就比如现在，我们只不过是短短一个月不能见面，我就已经快要疯了，更何况是万年。

那种痛苦我想我是承受不了的。

风雪见我没说话，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就像你想的那样，会害怕，也会无助尤其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就会感觉很痛苦，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学会了喝酒！”

“而且现在我的酒量很好了！”

他说的很淡然，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看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看。

“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情绪越来越容易波动！”他帮我擦了眼角的泪水：“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这里，要是不带你来这里，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我已经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

我才张嘴说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难受，风雪，我不希望你这样，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想看到你开心，想看到你幸福！”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我离开日月山之后，这些东西都不要留着了，我不会逼你再成亲，但是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父亲，慕君那孩子和文轩一样，我们两个亏欠他们太多，慕君需要你的爱！”

风雪沉下了脸：“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那都是我的事情！”

“你……”我可奈何，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便没有再说声。

多说无益，看来让他放开心思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来了。

在这里压抑的难受，我只坐了一小会就让风雪带我回去，他把握放下之后，就说有事情要忙，就离开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处理书房里的那些画册了。

这人……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概是我在书房说的那些话真的让风雪不高兴了，晚饭是揽月送给我的，还有一碗只是闻着就很苦的汤药。

我不想喝药，我讨厌喝药，可我若是不喝，身体就不能好起来，我只好捏着鼻子把粥全部都喝了。

揽月递给我粥，眸色深沉的问我：“你们今天吵架了？”

我喝了一口粥，含含糊糊的道：“没有，大概是我说的那些话让他不高兴了吧！”

“你啊……”揽月的叹气：“这个世上也唯有你还能牵动他的情绪了，我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他书房里的那些东西，你都知道吗？”我问。

揽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明白过来我对风雪说了什么，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声：“嗯，我知道，你走了之后他就开始画画了！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冰山一角！

我再一次震惊，张着嘴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想不到你消失的这么多年风，风雪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也是栖凤为什么在你醒来之后不想见你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脑海里一下子想到许久之前听到的一件事情，我瞬间就打了个激灵，甚至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把。

我怕揽月会以为我是在逼她，连忙补充道：“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说！”

“你说吧！”她眨了眨眼。

以前还不觉得，刚才那个想法从脑海里跳了出来，飞快的在我心里面扩大。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栖凤他对风雪其实是那种感情对不对？”

揽月愣住，继而诧异的看了我一会，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呢。

下一秒我就听听到她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我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看揽月的表情，还有她说话的语气，我的猜测应该是没错了。

“还没离开日月山之前，其实我就有所察觉，当时我还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他们两个说话，所以……”

闻言，揽月轻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要是栖凤知道他一心想要瞒你的事情，竟然早就被你知道了，不知道该是个什么表情了！”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栖凤喜欢府君大人，府君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过府君大人的心思一直在你这里，栖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