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有衙役搬了一张太师椅放到了官案的另一侧,萧大夫人冲搬椅子的衙役微微颔首道一声多谢才坐下,敏贵妃则是冷眼看着她对一小小衙役如此客气表现得不屑。
官案两侧都坐着身份高贵的妇人,令坐在官案后的王时拿着惊堂木的肥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强制让自己静下心来后再一次拍响了惊堂木,盯着膝下仿佛有黄金的白琉璃,严肃道:“白琉璃,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臣女所犯何罪,还望大人明示。”白琉璃态度良好恭敬地朝王时垂首,这一刻倒完全没有了方才让人觉得狂傲的态度。
“你昨夜潜入状元府杀害了公主,还企图连状元爷一同杀了,可惜没有成功,只将状元爷伤了之后便逃遁了。”王时一脸沉稳,字字严肃,那一双似乎时时刻刻都充满淫光的三角眼此刻却是有着几分威严魄力,倒还真有点刑部侍郎的模样。
不过,装出来的模样始终是装出来的,吓得倒那些心中真正有鬼的小人,却吓不倒她心胸坦荡的白琉璃。
“王大人如此一口咬定就是臣女杀人并伤人,可有证据?”白琉璃依旧态度恭敬,恭敬得让王时觉得这不是方才那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状元爷,请将你昨夜所见到的重新说一遍。”王时佯装严肃的三角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禹世然,禹世然立刻上前一步,向王时以及两位妇人恭敬行礼后才道,“是,王大人,昨夜子时,小臣正在书房看书,内人忽然到书房来找小臣,因内人说有要事要和小臣说,是以小臣屏退了所有下人,小臣正与内人将话说到一半时,内人说觉得凉,小臣便起身去关窗,可小臣才走到窗边,只听内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小臣回头时却发现一名蒙面黑衣人手握着剑站在内人面前,而她手中的剑,就刺在内人的心口上!”
禹世然愈说声音愈颤抖,眼神就愈痛苦,好像他所说的一切此一刻重新在他眼前上演,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新婚妻子死于利剑之下一般,让他心痛不已,“小臣发现时立刻上前阻止,可那黑衣人一看到小臣上前便倏地将剑从内人心口上拔出,而后直直刺向小臣——”
“状元爷在开堂之前便说胸膛上也受了凶手一剑,以状元爷的身手,不应当会被对方伤到才是,又为何会受伤?”王时问。
“凶手的身手的确不如小臣,小臣本已将凶手当场拿下了,可当小臣看到凶手那一双眼睛的刹那,小臣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也因此才会非但没有将凶手拿住反让自己受了伤。”禹世然本就哀伤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愈加哀伤,只见她不再看向官案后的王时,而是转头将目光落到了白琉璃的瞳眸上,“凶手或许原本没有打算杀我,因为她看见剑刺进我的胸膛后没有将剑继续往里捅进以当场取了我的性命,反是将剑拔了出来,然后破窗而逃了,紧接着就是府里的下人冲进了书房来。”
“照状元爷的话说,并没有看到凶手的真面目,何以能确定凶手就是白家主?”王时还没有开口,萧大夫人已平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