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画而无文字么,要想让人知晓这一幅画变为图文并茂且是禹世然的手笔,这有何难,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死去的白琉璃在箱子深处珍藏了一封封信她与禹世然之间往来的书信,禹世然那信上的字,真真是字如他表面的模样,看起来俊逸温和,赏心悦目,完全让人无法猜到这样的他身体里藏着的是怎样歹毒的一颗黑心。
既然有禹世然的字摆在眼前,要写出一封让他自己看着都无法辨出究竟出自他手的书信便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她可是能将任何人的字摹写得足以以假乱真。
禹世然不想发生的事情,她偏要让它成真。
表面上是请她赏菊,实则只怕是请君入瓮,禹世然在打的什么好算盘,还是以为她死过一次还对他痴心不改?只可惜,她不是从前的白琉璃,既然知道他的无情,她就必须对他无义。
“沙木,送信来的是何人?”白琉璃将信重新塞回信封,向沙木问道。
“回大小姐,是个灰衣男子,应是状元府的家丁。”沙木垂首回答得恭敬,“他还让奴婢替他转达三个字给大小姐,‘三日后’。”
三日后,么?上一次在詹云寺没有得手,这一次只怕禹世然是必要将她捏死在翁中,不过倒不知届时是谁先死。
禹世然,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便不介意早早毁了你。
“大小姐,可有什么需要沙木去准备的?”状元府突然来信,沙木便觉她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驸马爷请我三日后到状元府赏菊,顺便陪陪大婚至今却卧病在床的珞公主,替她解解闷,准备么,确实需要。”白琉璃嘴角浅扬,一副成竹在胸的淡然模样,“不过不急,先替我备些洗澡水来,昨夜出了些汗,总觉不舒服。”
“是,大小姐。”沙木应声后却未急着退下,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白琉璃,有些犹豫道,“大小姐,昨夜您还好吗?”
昨夜大小姐不用她在旁候着,说实在,她心中也是害怕着云王爷,大小姐这样的吩咐让她舒了口气,却仍是放心不下大小姐,因为昨夜子时前,整个白府的人都将自己在房中关得紧紧的,别说到府门去迎接云王爷,便是在府里走动都不敢,而大小姐也不怪罪,独自到了府外迎接云王爷,她心中担心,最终还是忍住害怕想要到府门看看大小姐是否还安好,却不想才走到一半便见珍珠小姐领着家丁们匆匆赶往药阁,听说是药阁闹了刺客,可当她跟着跑到药阁时却不被守在外面的家丁允许进入,最后她等面色不佳的珍珠小姐离开后才进屋,却又被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屋内的穆大少爷拦住,说什么不要打扰里边正在忙着干活的小两口……
她还不算太蠢,当然知道穆大少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敢在药阁多留,连忙面红耳赤地离开了,难道大小姐和云王爷——不不不,这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子能胡乱猜测的。
不过现下看到大小姐气色无异,她却是放心了,那个他们人人惧怕的云王爷,似乎不会伤害大小姐,这就好这就好。
沙木犹豫的模样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两耳微红,小心翼翼却系着关心的话让白琉璃觉得她甚是可爱,不由笑道:“沙木耳朵红了,难不成是以为我提前和云王爷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