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慕走到他面前,笑了下,“看来果真如我所料,顾深已经难以抵抗了。”
白辞慕这般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样子叫霍萍生觉得恶心。他攥紧拳头想要抡起来,却又想到来的时候顾霆喧一再叮嘱自己要心平气和,这才闭了闭眼,长长舒了口气。
再抬眼时,霍萍生眼里尽是鄙夷,这会儿他是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在白辞慕身上了。
霍萍生微眯着眼打量着白辞慕,勾起的嘴角间是不言而喻的讽刺。
“你知道顾深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白辞慕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突然有些愣住。
霍萍生嗤笑了下,上前一步靠近白辞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顾深永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知道在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他不会将私人恩怨放置在国仇家恨之前,更不会像你一样,处处都想着要证明自己,时时都想着要赢过旁人。”
“白将军,真正的赢家是不需要大肆张扬也不必趁人之危的。若是要赢,就该光明正大,就该清清白白。别让以后旁人提起你,还要在你坟头啐一口唾沫才算解恨。”
霍萍生走后,白辞慕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霍萍生的话。
白辞慕细细思量着自己这些日子到榕城以来做的这些事,布的这些局,这才恍然许多事都是自己以往不耻去做的,甚至是为自己所鄙夷的,怎么如今却因为一点喜欢而乱了阵脚,失了方寸,不知不觉间就成了这样的人。
白辞慕重重得叹了口气,走上楼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时,迟迟整个人都抖了抖。
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跑到电话旁,盯着那正在响动的电话出神。
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却始终不敢拿起电话。
这几日来迟迟一直守着家里的电话,他整日盼着顾深能来一通电话,不必说什么,只要听听他的呼吸就好,可是他又害怕听到电话铃声,因为迟迟不能确定,电话那头的消息于自己来说,是好是坏。
此刻看着那部还在响铃的电话,迟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间。
张伯出去买菜了,芍药和长安就在餐厅守着迟迟,这会儿听到电话响,他们也格外紧张。
芍药见迟迟一直不接,她又害怕电话挂了,便要起身去接。她人还未走到跟前,迟迟便先一步接起了电话。
他颤颤巍巍的手紧紧攥着听筒,那指尖和关节处都泛起了白色。
迟迟慢慢将听筒放到耳边,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