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霆喧闭口不言,顾深只当他是心中有鬼,上前一步站在顾霆喧面前,神色凶狠。
“我在问你,为什么骗我。”
顾霆喧抬眼看了看他,见他如今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便知定是有人在其中添油加醋了一番。
顾霆喧吸了口气,想要去拉顾深,却被顾深打了开来。
顾霆喧紧了紧捏着碗边的手,有些抱歉得开口,“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见迟迟之前我并不知道我认识他,后来在苏州见了迟迟,我又觉得他可能不愿意记起以往的那些事,便自作主张说不认识他,以至于后来我也没有告诉你与他相识的事。”
“不过你不必介怀,我不过是在他幼年时给了他几服药罢了,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顾霆喧说得云淡风轻,可于顾深来说却难以做到毫不在意。
只要想到迟迟心里一直记挂着顾霆喧,记挂着他的那点恩德,不论他是否是因为顾霆喧而愿意到自己身边来,这都让顾深痛苦煎熬。
迟迟那样的人,对旁人的一点善都记得清清楚楚,又怎会真的忘记顾霆喧在他最为艰难时递过来的手?
顾深不能赌,也不敢赌。
顾深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竟多了几条血丝。
他定定得看着顾霆喧,嗤笑出声。
“不打紧?不打紧你为何帮他瞒着我。”
“他瞒着我也就罢了,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藏着掖着?”
“还是说在你心里,也觉得这件事不能提?!”
顾深句句紧逼,口气呛人,叫顾霆喧一时有些怔住。
这么些年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如此愤怒,如此失礼的顾深。
顾霆喧有些紧张,攥着碗边的手指都泛了白。
他吸了口气,刚刚要开口便被人从后头拉了一把。
霍萍生本来在屋里有些昏昏欲睡,但听到顾深愤怒的声音后便惊醒了。他一出来便见两人对峙着,有些风起云涌,当下吃了一惊,想都没想得跑了过来,将顾霆喧拉到了自己身后,梗着脖子瞪了眼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