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笑了下,走过去将张伯给拉了出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躲什么,有人就有人。”
张伯看了他一眼,扶着腰坐了下来,有些支支吾吾道,“先生……外头的都是老爷的人……咱们还是小点声,以免让人发现。”
芍药和长安跟着点头,不过见迟迟坐着,他们也都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芍药看了看外头又看了看迟迟,很是警惕的模样,“少爷,将军一早就走了,我们撑到将军回来就好。”
迟迟耸了耸肩,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一把将窗帘拉开,让那外头灿烂的阳光照进来。
他背对着光站着,眼里却仍旧有光。
“躲什么。我们是这个家的主人,不伤天未害理,谁能耐我们何?”
迟迟的声音格外坚定,加上他逆着光,整个人的轮廓都被外头的光雕刻着,让桌前的三人头一次感觉到他的伟岸与高大。
以前芍药以为,这个家里只有将军是高大的,但现在他觉得,其实少爷也是。
只是以往的少爷不需要高大而已。
迟迟的话音刚落便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大门,他站在门口,惬意得伸了个懒腰,还去了院子里修剪花枝,悠闲自在的模样就像没看到门口围着的黑压压的人一样。
那些士兵见迟迟出来了,却摸不准他的意思,见他既无害怕不说,反倒还哼起了小曲儿,倒让站着的一个个有些不明所以起来。
虽然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看守迟迟,不过既然配了枪,他们便都明白顾平的意思,无非是随时都有将迟迟击毙的可能。士兵们虽然不知道迟迟是否能了解顾平的意想法,但看他现如今这大摇大摆的模样,大抵是不大清楚的。
张伯是见识过顾平手段的人,以往在总督府,他见惯了那些违背总督意愿的人是怎么血淋淋得被拖走的,所以这会儿见迟迟在外头格外招摇,他心里头还是忌惮得很,忙让芍药去把迟迟给拉了回来。
芍药得拽了迟迟进来,把他往门后一拖,“少爷!你都一点不害怕吗?他们都有枪!”
迟迟笑了下,他悄悄掀起自己的衣摆,露出大衣底下的那支枪来。
“我也有。”
芍药一惊,瞪圆了眼看他,怕自己叫出来,她得捂住了嘴。
“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