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信鸿眼看情况对自己不利,咳嗽了几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义正言辞,一派老艺术家的派头,“我很器重见渝,虽然他这几年一直瓶颈期,但是我还是相信他能写出像《夏末故事》那样的好剧本,好剧本都是值得等的,别说是五年,十年都可以等。”
“梁导,您说是吧?”贝信鸿向梁邱寻求认同。
梁邱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程见渝,作为国内一线大导,天天指导影帝影后演戏,贝信鸿的演技在他面前是小儿科,不够看的。
他实在很好奇,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年轻人怎么就蜗居于此,变成了不声不响的猫咪。
“贝先生,今天的会议到这里结束,我期待能尽快看到《请温柔的杀死我》下半部。”梁邱站起来,伸出手,贝信鸿如释重负的握住,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手心里全是汗。
程见渝合上薄薄的笔记本,梁邱的秘书上前,递给他一张文雅的名片,带着水墨气息,这一切在贝信鸿眼皮子底下,他对程见渝气不打一出来,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南卡娱乐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周觉青并没有走,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会议室只剩下贝信鸿和程见渝还有陈开四个人。
他扶了扶眼镜,冲着程见渝温温的笑了,含着上流社会的绅士风度,正要开口发表一番言论,程见渝没有情绪的站起来,转身出了门,陈开拎着笔记本跟了上去。
气氛尴尬。
像跳一曲没有对手的探戈。
“脾气还挺大。”贝信鸿啐了一口。
周觉青摘下眼镜,放到桌上,“他脾气一直很大,不然会沦落到给你当枪手?”
贝信鸿平皮笑肉不笑,只关注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利益,“你能不能再给我想个办法,让他乖乖给我当枪手?”
“你真当他是hellokitty?”周觉青笑了,看着窗外说:“我教你的办法只管用一次,能不能降服这头小狮子看你自己的本事,你没有本事,我爱莫能助。”
贝信鸿欲言又止,迟疑着说道:“只要江衍不插手,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你能保证江衍不插手吗?”
周觉青伸个懒腰,不以为意,“你尽管放开手,程见渝就是江衍的哈巴狗,不离不弃,江衍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会议室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程见渝请陈开吃了一顿饭,感谢陈开最近的帮助,两人小酌几杯,一来一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日暮西沉才打到一辆出租,夜晚的霓虹全亮了,整个城市里光彩夺目,车载电台播放了一首陌生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