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狸!”云逸风突然站起身,猛的打断沐小狸的话,他知道那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话,清澈的眸子一片阴沉,“我能对你有什么居心,你身上又能有什么是我觊觎的,一直以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
沐小狸死死的看着他:“若是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你会从京都追到潍城,几次三番的救我?”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沐小狸,你根本没有心!”云逸风居高临下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沐小狸。
“你才知道我没有心?从你在琉璃阁第一次遇见我就该知道我没有心,我心里更容不下一个妄图利用我谋算我的人。”沐小狸眉间幽冷,带着刺眼的寒芒仰面射向他,“昨晚你分明可以一招致命,关键时刻却手下留情,还刻意制造是被她侥幸逃脱的假象,是企图掩盖她的身份还是你们之间的关系?云逸风,你敢指天誓日说你不认识昨晚的杀手?”
云逸风薄唇紧紧抿着,眸光涌上一汪深潭,眼底的黑色几乎要将沐小狸淹没。
“你居然凭着一块破布就判断我的死刑,沐小狸,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心,不会心寒,是不是?”云逸风一字一顿,寒冷的声音像是从寒潭里趟出。
“别再装了,你就笃定我没有证据是么?”沐小狸新眉竖起,冷笑,“昨晚被割裂的布块昨晚就成为引诱我哥自投罗网的诱饵,除了那个仅存的杀手,还有谁?我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甚至不追究昨晚的那场刺杀是意外还是演戏,我只要你转告她,我哥若是少根汗毛,我定要让她在意的人千万倍奉还。”
“如果,我说,她在意的人,是、我、呢?”云逸风某地是一片墨黑的深潭,黑得一望无垠。
沐小狸眼中幽光一闪,转瞬即逝,声音冰寒入骨:“照样,千、万、倍奉……”
话音未落,云逸风倏的一挥衣袖,将沐小狸拽进怀里,大手扣住她的小脸,低头,薄唇狠狠的吻了下来。
下颚一痛,只看到一双黑如泼墨的眸子翻腾着滔天的怒火,放大的俊脸阴沉得滴水。那唇覆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允,暴如狂风骤雨。
“你滚开!”沐小狸怒极,伸手去打,被他猛的按住,顺势将她的身子用力的镶进怀里,更紧的抱住她,汲取她的甜汁蜜液。
脚猛的一踢,云逸风微微一扭,她的脚只踢到床架,因用力过猛,只听“哗啦”一下,床架摇摇欲坠。
门外忽一道青光,目标直对他怀抱沐小狸的手,云逸风顿觉一痛,抬头,步惊天已经近在眼前。
云逸风右腿快速将沐小狸向后一勾,同时左手扣住她的手,右手拔出玉扇,迎上破血。
两大利器一触即分,撞击的气波乱飞,满屋的瓷瓶玉器碎了一地。
守在屋子外面的侍卫一听脆响,立即屋子里跑来,房间门口一下就挤满人头,却见房里的三人全都目露寒光,方寸房内一片森凉黑暗。
而沐小狸,死死的看着云逸风。
“受了重伤还能挡得住玉人一击?”沐小狸猛的甩开他的手,唇角泛起阴冷的讽刺,“当真是深、藏、不、露!”
云逸风看着沐小狸,保持着拉她的姿势,手虚执在空中,突然苦笑一声,放下手,眸子如万古寒潭,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沐小狸,不只你一个人会好不容易才放下戒心去相信一个人。”
沐小狸想她听懂了,可是,听懂了,又、如、何!
云逸风想他也看懂了,懂了她这一刻的决绝,最伤他的,竟只是一个眼神——她的。
轻笑声里渗着无穷悲凉,云逸风豁然转身离去,周身笼罩着阴寒死寂。
门口的侍卫哗一下让道立定站好目送,再怯怯看向房内,等待指示。
沐小狸似乎没有看到一般,低下头,一动不动。良久,脱力般坐下,手一挥,青影一闪,消失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