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没想到姓江的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他的确脸色胀红,但都是憋笑憋的,跟难过伤心一点关心都没有。
在场护卫也没忍住,一个个噗噗有声,笑的见牙不见眼:“还好那人一直盯着王妃,没空看我等,不然我一定露馅!”
“就是,老子也根本憋不住!”
“这群京城的还真是可怜,总是逮不住王爷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想算计一把吧,王爷已经不是昨天的王爷了。”
“可能这时节水萝卜熟了吧,每天没事就拿盐拌了吃,太闲了。”
顾停笑完一波,差点又被护卫们逗的再笑一回。
镇北军军纪严明,该办正事时没的说,轻松时也没太多距离感,顾停很喜欢这种气氛:“都谦虚点,咱们是有讲究的人,不能老看别人笑话,京城的要都齁死了,咱们多多少少也得表点心意,棺材不棺材的,薄席也能帮忙安排安排。”
“哈哈哈对!王妃说的对!咱们不差钱,他们愿意死,咱们就愿意埋!”
“今儿个这么高兴,是不是也安排安排,叫北边的朋友吃回排头!”
北边除了北狄,还有谁?
坞堡到九原城有专门的通信渠道,一来一去很快,那边夏三木知道了这件事,想法和大部分人相同,抓过翁敏韦烈过来商量了商量,迅速定了一个战计,立刻实施……
两边战况如何激烈,北狄如何吃亏,很快变成了战报。
京城这边,宋时秋的确派了个心腹前往前线,名为慰问,实为对镇北王下手。
所谓白狄来势汹汹,战局凶险,那是对常年没什么动作的关隘守兵,以及京里大营随便养着的营兵,镇北军常年征战,兵强马壮,经验太丰富,又有镇北王亲自带领,文韬武略大局观,正招阴招都得心应手,自然势如破竹,短短五日,别说退敌,他直接把之前丢了的地盘全抢了回来!
这种能力,这种速度,这一张张传回来的捷报,但凡知道谁不叹奇,谁不想大吹特吹?别说敌人闻风丧胆,丢盔弃甲,宋时秋胆子也要破了,差点都不顾优雅的骂脏话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苦心经营,兢兢业业,最后竟然是这种结果!难道他所有努力,最后只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之前大臣们还哄着他,纵有不同意见,他用点话术手段,用点心思,就能达到目的,反正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臣们还指望着他好好坐在这个位置,别再有变动了,大夏经不起,可所有这些跟两国交战大形势一比,民间处处燃起的士气一比,算什么?他这个皇帝算什么,能管什么,又做得了什么?
北狄强敌,年年必犯边,从没一次漏过,若不是镇北王镇守边关,谁能挡得住?谁能镇的住?
一个老实皇帝,好哄,听话,好用,可一个足够强的王,却能震慑四方,让别有居心者不敢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