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余姚那边招募随营学堂的学生,穷苦人家出身的他也是一咬牙放下了书本,然后跑到余姚报考了该校,乃是第一期十多名学生之一,毕业后成为第一炮兵连的连长。
后组建第二炮兵连,他被调任第二炮兵连担任连长,当初由于第一炮兵连只有三门口径火炮,而全新组建的第二炮兵连却是拥有六门十二磅火炮,第一炮兵连和第二炮兵连孰重孰轻一目了然,由此也看得出来,他的调任算得上是高升了。
此外,他的军衔也并不是和步兵连的连长们一样只是个中尉,他的军衔乃是上尉,乃是和步兵团的副团长同一个军衔。
虽然数月前他只是个只会四书五经的传统书生,但是玩了好几个月火炮后,他的指挥炮兵的能力兴许还不如列强的那些老资格炮兵军官,但是在余姚县勇营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炮兵第一人。
此时的他正在指挥第二炮兵连对列出了紧密纵队队形的太平军步兵方阵进行攻击,而这种攻击实际上在林哲的命令抵达前就已经开始了。
在当代战争里,炮兵连的连长权力是非常大的,基本上只要炮兵连的上级命令后,炮兵连的连长就拥有自主决定打击目标、打击方式的权力,而通常情况下不会受到干涉。
因为炮兵在当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技术兵种,管理难度相当高,其他兵种的军官们往往是很难插手炮兵连的详细管理、作战事务,哪怕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林哲也一样。
他只能给付林阳一个战略性的目标,那就是打击敌军的步兵方阵,至于详细打击敌军的那个方队、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打击将会全权交付付林阳决定。
随着第二炮兵连的十二磅火炮再一次陆续开火,实弹炮弹断断续续的越过天空,然后落在了对面的太平军方阵之中。
这一次和前几次命中率非常低不同,这一次却是又两颗炮弹准确的落在了其中两个太平军步兵方阵之中,第一颗炮弹落在了靠近右侧的一个太平军方阵前,从半空落下的这颗炮弹被硬实的地面弹起,然后用着肉眼可见,似乎非常缓慢,只有伸手一捞就能够拦下来的速度直接冲上了前方的太平军方阵。
最先接触到这颗炮弹的乃是最前方的那些扛着厚重盾牌的士兵,他们只觉得一阵巨力从前方盾牌传来,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反映过来,手中的盾牌就是瞬间四分五裂,紧接着他就是眼前一黑,再也感受不到疼痛或者刺眼的阳光了。
这颗炮弹冲开了前方的盾牌兵后,其速度彷佛没有任何的减缓,依旧用着看似缓慢但是致命的速度向前滚去,瞬间里,方阵里肉块横飞,红色血雨如同清明时节的细雨一样飘洒,绵绵不绝。
这颗炮弹贯穿了几乎半个纵队,断手断脚随处可见,少了胳膊缺了腿的士兵们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嚎叫,更有一个只剩下了半截身子的士兵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在肾上激素的刺激下一边发出痛苦声音,一边用双手爬行着,夹杂在鲜血中的内脏不断流出。
数息后,这人停下了爬行,没有了**声,他死了!
另外还有一颗炮弹落在了其中一个太平军方阵的靠后端位置,虽然造成的杀伤没有第一课炮弹那么恐怖,但是依旧带走了至少十名太平军的生命。
后头付林阳看着终于有了明显的战果,当即就是兴奋的握紧了拳头:“打得好,回头我一定向大人为兄弟们请功!”
不远处的一个中尉炮兵排长朗声大笑:“付兄可好记得,刚才那两炮可都是我们手底下的兄弟们打的!”
炮弹准确命中敌人,炮兵连的付林阳等一群军官们兴奋,而林哲等高级军官们看着敌人的方阵被自家的炮兵肆无忌惮的炮击,心情自然也是不错的,一旁的施清瑄更是道:“这一下贼军怕是要退了!”
是啊,任谁的军队遭到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而且还没有相对应的火炮进行反击,都是要不住的。
然而让林哲等人意外的是,对面的那些太平军虽然断断续续遭到炮击,但是他们的前进步伐却是没有停下,从一千五百米,再到一千米,再到八百米,七百米,他们一步一步前进,似乎不断给他们造成伤亡的炮火似乎不存在一样。
看着敌军的步兵纵队方阵已经前进到六百米时,林哲再一次传令:“让第一炮兵连开火!”
随着第一炮兵连的五门口径火炮也是开火后,对面的太平军士兵伤亡更加明显了,然而他们那却是依旧持续推进。
于此同时,对面太平军那些跟随上前的火炮也是推了出来架好,然后朝着同样五六百米之外的余姚县勇营开炮。
尽管己方步兵有着胸墙等工事作为掩护,但是依旧陆续遭到少量的伤亡。
看着遭到巨大伤亡依旧稳步上前的太平军步兵,以及那些冒险靠前部署的敌军火炮,林哲终于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