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涂某人佩服。”

在经过一段长长的发愣之后，涂武波微笑着站起身来，这人不愧是号称涂家五代第一人的家主，即便和苏燮相差有一辈之多，见到苏燮确实是个有本事的，立即拉下架子上前附和。

倒是那个二房夫人在一边缩了缩脖颈往后退了几步。

真是神了，就这么一会功夫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苏燮话里的毛病她都有，只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她现在感觉在苏燮面前好像是赤身裸体一般，没有什么他看不穿的东西。

“怎么称呼？”

“我姓苏。”

苏燮倒是对这个客气的中年人没有什么恶感，虽然知道涂一枝心中恨这个父亲，但人家的家事又和苏燮有什么关系？

“苏市苏家？”

涂武波耳目通明，对于京杭市附近大大小小的风波自然一清二楚，苏市那番闹剧不大不小，虽然在涂家这种庞然大物看来像是蚂蚁打架，但终归是个有名有姓的蚂蚁不是？

“不是。”

苏燮想了想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老陈说过，他的亲生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叫做邹步平，可苏燮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二十年，他不想换了，只是心中早已和苏家划出一道鸿沟。

“有事要请教先生，能否赏光？”

涂武波算是给足了苏燮面子，他一个京杭排行第四大家族的家主，整个京杭市上上下下值得他这般奉承的也没有几个。

苏燮点了点头，刚要随涂武波离开灵堂，却听身后的涂一枝木讷的说了一句。

“一生时光，不过换你守灵一刻，她是个傻女人。”

涂武波皱了皱眉头，似乎欲言又止，却还是带着苏燮离去了。

“先生喜欢喝什么？我这里有新来的正山小种。”

涂武波和苏燮相对而坐，倒没有什么大人物的架子，苏燮也不客套，没有露出半分紧张的意思来，这样子看在涂武波眼里对他的评价更是高上了三分。

“恕我刚才冒昧，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来。”

涂武波语速不快，接过下人泡好的茶，给苏燮主动倒上了一杯，一股清新的茶香登时弥漫开来。

“一枝大概给苏先生讲过，我们涂家也算是京杭有名有姓的世家，在京杭排行第四。”

“有话直说吧。”

苏燮见这个涂武波又要摆出迷魂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涂武波佩服他的本事，倒也不在意苏燮的冒犯。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们涂家和京杭另一个世家陈家世代交好，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家族之间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互相倾轧的厉害，我们涂家和陈家的联盟就是为了结阵自保，防止被排在前面的其他世家吞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