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鸭嗓惨叫一声就蹲下了。
“你谁啊你,怎么打人?”同样讨帐的看不过了,却也有孙大海的邻居,认得张五金的,叫:“他是老五,孙大海的大舅子。”
“他舅子做什么的,还有小车呢。”
“他舅子有钱就好办。”
乱七八糟的叫,张五金听得烦,暴叫一声:“都闭嘴。”
他一声吼,所有嘴巴全闭上了,张五金把手提箱一扬:“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算个屁啊,我来还,到屋门口排队,我一个个清,要有收据啊,没收据的先到一边。”
说完,终于松开了手,公鸭嗓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腕子,恨恨的盯着张五金,却不敢再吱声。
社会上很多这样的人,叫得厉害,其实就是点儿虚火,张五金一则能打,那手象铁钳子一样,明显身上有功夫,二则有钱,几十万算个屁,这样的屁,一般人放不出来,三则开口比较粗野,也不知混哪里的,这样的人,公鸭嗓绝对不敢招惹。
而其他人听说张五金还钱,也再无人吱声。
“老五。”张五金声音大,躲在楼上的孙大海听到了,跑了出来,一脸惊喜的叫。
看他鼻青脸肿的,张五金不知如何就想笑,还好没笑出来,索性就把皮箱打开,一箱子钞票,发着红光。
“三姐夫,你下来,就那么几个钱,躲什么,我帮你还,你来清收据。”孙大海是个四海人,张五金也显出四海豪阔的味道,这样对孙大海的胃口。
给人钱也有讲究的,给得好,那是情,给得不好,那是施舍,不领你情,反而恨了你。
古话说死了的,升米恩,斗米仇,做人难啊。
孙大海果然就又惊又喜:“老五,行啊,真发财了啊。”
喜滋滋的跑下来。
一帮讨债的本来还有几分不安心,张五金牛皮吹得太大,皮箱也不小,可天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堆卫生纸,真看到了红票子,所有人都安心了。
这些人跟孙大海的关系其实都不错,孙大海一张大嘴,能说又大方,也讲义气,不出事,那真的到处是朋友,出了事,朋友就成冤家了,这会儿有了钱,再看到孙大海,未免就有些儿尴尬了。
张五金不管这些,到屋里,三金也听到响动出来了,三金平时是个瘦美人,虽然说话不好听,看像还是不错的,这会儿却蓬头散发,脸瘦了眼却肿了,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看到张五金,道:“五宝,你哪来的钱?”
张五金现在要解决问题,懒得跟她扯,回一句:“你不问我哪来的车?”
这话回得好,三金给堵住了,这时孙大海下楼来了,三金一脸要吃肉的表情:“五宝,你有钱也别帮他还,让他去死。”
孙大海皮子不比张五金薄,嘿嘿笑。
张五金打开皮箱,孙大海这会儿看清了,一脸惊:“老五,你这里至少有七八十万啊?”
他声音大,即是惊,也是吹。
张五金也不细说,道:“娘在电话里说的,我提了一箱子就跑了过来,够不够。”
“就二十三万,足够了。”孙大海这下真个牛逼起来,桌子拍得山响:“一个个来,不是看死我孙大海翻不了身吗,烧死你们都有。”
清帐就快了,那个公鸭嗓在最后,孙大海嘿嘿:“孙猴子,要卖我屋子的是你吧,行啊你,错过今日,咱们以后还有一说。”
“你逼逼什么?”公鸭嗓到是不怕孙大海,也斜着眼晴:“得亏你有个好舅子,否则嘛,嘿嘿。”
他们之间的嘴仗,张五金是不管的,问孙大海:“你车呢,车抵在哪里?吴跛子那里?”
“吴跛子那里。”孙大海点头。
“五宝,你不要管他了,让他自己去背。”三金插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