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她决定主动给她发消息,说新年快乐。
她不再等着她给她发消息了。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裴林默非要拉着裴松溪打麻将。裴天成自从被夺了权,精神状态就一日比一日的萎靡,家里现在冷冷清清的。裴之远跑回房间,好不容易才把丁玫给拉了出来,四个人凑在了一起。
裴松溪以前会嫌弃太吵,可是自从她开始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总是觉得耳边太安静,现在热热闹闹一点,似乎也成了某种隐秘的奢侈。
她还不会麻将,裴林默难得有打压她的机会:“连麻将都不会,啧啧。我教你三局,之后就不教了啊。输了可别哭。”
裴松溪平撩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听他说着规则,第一局第二局没开,第三局直接杠上开花,赢了一把:“好了,你输了,给钱。”
裴林默欲哭无泪:“你还是人吗裴松溪!我哪天非要把你的脑子切开看看。”
裴松溪罕见的抿出一点清淡笑意:“有什么可看的。”
丁玫正拿手托着下巴,看着他们掐架,忽然有感而发:“松溪是聪明,就跟绵绵一样啊。当时她没学多久,小丫头就直接赢了我们的钱哎。”
客厅里瞬间寂静下来。
裴林默偷偷瞥了一眼裴松溪陡然凝固的笑意,一边对着裴之远使眼色,裴之远反应快,赶紧拉住丁玫:“妈,您喝水吗,我去倒杯水。”
丁玫还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会才说:“松溪,我以前是因为你大哥的事情怪过她,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害死了郁绵父母,我的心情就变了……你啊,不用太顾忌我的感受。”
裴松溪眉心微拢,沉默不言,一片冷凝的岑寂。
丁玫仍然不解,一把拍掉了裴之远拉着她衣角的爪子:“小兔崽子,你干嘛。”
她继续说:“松溪,我说我不怪她了,就是不怪她了。你别不相信啊。大过年的,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裴松溪微微仰起头,薄唇拉成长长的一条线:“你们打吧。我上楼了。”
她说完,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连刚刚上手的麻将都被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