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溪坐在窗边看书。
屋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光芒素净,她整个人被笼在淡淡的光晕下,比平时更显冷清,让人不敢靠近。
她让她进来,却不说一句话。
郁绵有点怕她,可这个家里,她却本能的只信赖她。
哪怕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也要求送她走。
她站在门口,也不敢动,不敢往里面走,不敢坐下,也不敢说话。
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裴松溪把一个章节看完,发现她还赤着脚,站在门边。
她站起来,拿了羊绒毛毯,对她招招手:“过来。”
郁绵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紧张局促。
她把小毛毯递给她,又指了指床边的拖鞋,惜字如金:“坐。”
郁绵顺着她素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看到她手腕上有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她听话的接过温暖柔软的小毯子,抱在怀里,坐在床边。
只坐了一小块地方。
裴松溪没有别的话,又在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戴着耳机,下属在给她汇报工作。
她的神情始终淡淡的,似乎很少有事情能引起她的情绪起伏。她偶尔提出一些问题,下属精心准备的方案总是被她问住,在对方尴尬沉默的间隙,裴松溪回过头,看见小孩很无聊,总是在偷偷看她。
她对她招招手。
郁绵从床上跳下来,小毛毯还抱在怀里,趿着有点过分大的拖鞋走过来,眼睛又大又亮,安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