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总不是董卓,吕布作为下属,不可能订立这份带有平等性质的盟书。
可权柄又在董卓手上,吕布要跳过董卓封侯,必定要董卓下台才行。
吕布这话摆明了就是向崔颂几人宣布:自己已参与了反董大业。
在吕布拿出盟书之时就已猜出吕布用意的几人想法各异。荀攸不动声色地往崔颂和郭嘉的方向看了一眼,猜到这是他们的手笔。
钟繇听着吕布堪称真诚的劝说,顿时生出几分微妙之感:他们与王允谋划已久,理应是他们劝吕布一起反抗董卓,没想到现在竟然反了过来,变成吕布千方百计拉他们入伙?
这样的结果称得上卓有成效。正所谓劝降不如诱降,能诱得吕布主动参与此事,比起用言语策反吕布,其中的低风险与高收益是显而易见的。
在场的都是经历大风大浪、绷得住的,只适时表现出惊讶与犹豫,不曾让吕布发现异常。
又过了几日,在吕布坚持不懈的劝说下,几人终于有所“松动”,向吕布“投了诚”。
另一边,当江遵知道崔颂亲自去接荀攸,以为自己已经摸透崔颂帮他的真实用意——为了救荀攸出狱——原本因为崔颂答应帮他而提至十成的警惕顿时减轻了不少。
“原来他与荀门郎不但有交情,还交情不浅。”
江遵对此颇为满意:只要能抓住对方的弱点,他就能让对方乖乖地为他所用。
是故,再次去信时,江遵措辞客气地请崔颂指点,话里话外却总是不经意地带上荀攸。
不是威胁,更甚威胁。
江遵借此机会,成功收到数个实用“策略”,一时之间,意气奋发,在董卓席下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插手了不少政务。再看回信中隐隐压抑着的、敢怒不敢言的漂亮字迹,他倍感心情愉悦,深觉扬眉吐气。
因此,当他有一日惬意地在房中品酒,房门突兀地被人凶狠地撞开,董卓的卫兵煞气十足地举着兵器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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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爽朗笑):王温侯,这几位是我耗费数日才拉拢到的高才,总算不辱使命。
王允(看着那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