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几面之缘。”许攸说道,“那崔颂,表面上文质彬彬,如琢如磨,实则高傲自负,目无尊长。要论才干,更是不堪盛名。”
钟繇皱眉:“足下此言是否太过偏颇?”
许攸回道:“钟书郎似乎并不曾见过那崔颂,怎知我说得偏颇?”
钟繇本想为崔颂正名,忽然想到崔颂不来投效王允,似乎另有用意。钟繇犹豫了一番,索性任许攸逞口舌之快,放弃辩解。
见他不言,许攸嗤笑一声,将视线投至另一人身上。
那人坐在尊位,身着华服,气度斐然。
“大鸿胪卿,您以为呢?”
在场所有人中,唯有这位刘姓的大鸿胪卿最为特殊。
他不仅是高级官员,还是宗室。
同一时刻,另一处地方也有人在讲崔颂的坏话。
“那荀文若(荀彧)劝解不成,带着一小部分族人先行离开……听闻他与那沽名钓誉的崔颂交好,不知是否是同一类人。”
听到缥衣士子的这一番话,郭嘉持酒杯的手一顿。
第64章负俗之讥
同桌的郭图正要附和,敏锐地捕捉到郭嘉的不寻常反应,连忙改口:“怎么突然提到崔家这位。”
“今日不是我从兄的老师——何邵公(何休)的忌日吗?”缥衣士子感慨道,“我从兄去拜祭恩师,还未回家……这崔颂,说来也算我从兄的师弟了。”
郭图顿时八卦心起。眼前这位缥衣士人的堂兄,姓严名导,字仲明,与那位年轻的冀北名士师出同门。
“怎的,严仲明与崔小郎有龃龉不成?”
“这是自然。崔颂仗着自己少有才名,素来眼高于顶,不将师兄们放在眼里。可他那才又当得几分?不过是年纪小,长者们为了勉励他,故意夸大了。那所谓的名赋,要是与真正的名士之作相比,岂不贻笑大方。”缥衣士子评头论足道,“偏那崔颂,不仅擅长讨老师的欢心,老师死后,为了扬名,他竟以父礼守孝三年……”
缥衣士子说到兴头,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